“仵作,要專注驗屍,分辨死者的真實死因。
若是死因不明,他殺被當成自儘,自儘被當成他殺,又如何能查明案情。
死者不可再生,生者不可再辱。仵作,要為死者言,為生者權。”
這不是我的詞麼?
我抄的也是我的,陛下你怎麼還抄我的詞?
陸鳴不敢抬頭,怕和劉徹對視的時候雙方都尷尬。
對於一個正在人前顯聖的人來說,被人打斷會非常不愉快。
“仵作之責非常重要,要選用技藝高超之人擔任。
廷尉府獄吏宋辭對此道頗有鑽研,為了驗證驗屍之法是否正確,不惜在自己身上試驗傷痕。
朕任命其為廷尉府第一任仵作,俸祿四百石。”
百官聞言都有些驚訝,竟然是一位獄吏成為了仵作。
四百石的俸祿並不多,這種小官一般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但獄吏是什麼,俸祿隻有幾十石的小角色,根本不配稱之為官。
官吏,一是官,二是吏,吏並不是官,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也就能欺壓一下老實的百姓而已。
吏,不入流!
從獄吏到仵作,從吏到官,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能讓陛下親口為其封官,這位宋辭想必是真的具備很厲害的本事。
……
廷尉府。
“老宋啊,恭喜你,當官了,大漢第一個仵作,陛下親口封的,四百石的俸祿呢。”
陸鳴第一次發現,周齊的嘴怎麼這麼碎,一見麵就沒停下過,一直和宋辭說個不停。
宋辭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也不怎麼說話,隻是不斷的感謝兩人。
“多謝兩位上官,要是沒有你們,我這輩子都隻是個小小的獄吏。”
和屍體打交道本就為常人所不喜,在獄吏中他都是不受歡迎的異類,如今卻成為了正式的官員。
富民侯還讓他以後總結經驗去寫書,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卻成為了現實,他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不必客氣,好好乾就行,以後早日把書寫出來,讓天下的仵作都傳頌你的名字,讓天下的枉死者都能沉冤昭雪。”
陸鳴鼓勵他幾句,但並不指望他能做到,有個目標即可。
按照佛家的話,這算是大宏願了。
讓天下的枉死者沉冤昭雪,和地藏王菩薩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也差不了多少。
彆說是宋辭,就是加上大宋的那位宋慈,再加上後世有各種先進技術的法醫們一起,也都難以完成這件事。
和二人交流一會後,陸鳴決定去見一見顧城。
為了保護他,這些天杜周一直讓他住在廷尉府中,飲食都有專人配送,現在終於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他的堅持,揭開了此案的序幕,扳倒一位侯爵,為天下奴婢的贖身之路打開了大門。
朝廷借此威懾了天下權貴豪強,以後會有數不清的奴婢因此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