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臧麵如死灰。
其他大臣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倪寬心中歎息,他怎麼也沒想到,軍中士卒的水平如此之高。
早知如此之高,他又何必非要雙方在考試中一決高下。
不過也好,成績擺在這,足以擋得住悠悠眾口。
誰都沒想到,第三十六個被念到名字的人,竟然是各縣方陣中的一根獨苗。
一千一百多人的方陣之中,隻有他一人考到了九十分,其他人全軍覆沒。
一共三百七十人考到九十分,就隻有一個是各縣趕來的考生,就那麼一個,孤零零的混在士卒當中。
孔臧的眼神現在都冒火,不是對彆人,而是對倪寬。
你說你把考題弄得那麼難做什麼,現在好了,差距這麼大,誰都知道軍中士卒考得好。
太學生的名聲都要跟著受影響,讓他這個太常的臉往哪放。
隨後又是八十分檔次的考生,軍中士卒方陣差點又占據統治地位。
但各縣考生陣營也不甘示弱,取得了重大的進步。
八十分檔次,他們的人數足足增長了百分之兩百,有三人之多。
五百八十三人中,他們占據了三個人的席位。
再往下,一直喊到六十分檔次的,再差一些的考生都被留在原地。
孔臧低著頭,沒眼看,完全沒眼看。
士卒陣營隻剩下不到八十人,而各縣考生陣營根本沒走出去多少。
一千一百人的方陣中,剩下了至少一千人。
劉徹摸著下巴,他怎麼也沒想到,考試效果竟然這麼好。
雙方差距實在太大。
這要是打仗,幾乎是全殲對手,戰損率極其誇張,主將都能封侯了。
“左內史,你對這次考試的成績怎麼看?”
劉徹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能當左內史,倪寬是深受他信任的,有點小心思也正常,可以理解。
要是強詞奪理,一直反對下去,他就要重新考慮這個位置了。
但無論如何,左內史的職位都不能再留著,他一人掌管長安附近二十四個縣,權力有些過大。
三輔之地的名字聽起來確實比較順耳。
把左右內史的格局,劃分成京兆尹,左馮翊yi)和右扶風的格局要提上日程了。
“陛下,此乃臣之過也。”
倪寬麵帶苦澀,但錯了就是錯了,必須要承認。
“臣一直認為,軍中士卒在操練與征戰之餘沒有時間進行學習。
他們難以達到嗇夫與佐史兩種職務的要求。
卻沒有想到富民侯所傳授的數學與學習之法有如此神效。
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九十分檔次裡麵,三百六十九比一,其他檔次的成績裡麵,軍中士卒都以巨大優勢領先。
巨大的差距,就是世界上最硬的嘴都硬不起來,何況倪寬還是要臉的。
“今日,臣向陛下請罪,向富民侯請罪,是臣見識淺薄,猶如井底之蛙,不可語於海也。”
劉徹很滿意,認錯態度很誠懇嘛,倪寬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