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態驚恐不安的枯瘦老頭以一人之力抵禦百數靈師。
其實現場用‘抵禦’這個詞彙來形容也不完全準確。論死傷,反倒是陽靈師那邊更慘烈,形同被丟進熱鍋中的螞蟻,光是躲避對抗源源不斷的法術轟炸已經相當艱難,根本空不出手來反殺。
極霜地海的一眾人回神之後,發現自身處境意外的安全,對宴冰川的感官更微妙。
眾人麵麵相覷,無聲中以眼神交流。
‘這位前輩是有特殊愛好?故作驚恐嗎?’
‘莫不是以這種方式在侮辱陽脈?’
‘如果是偽裝,這演技實在出神入化。’
‘強者總有一些自己的癖好。’
‘亦或者是他所修秘術的後遺症?’
各種念頭在極霜地海人員腦海轉過,卻沒有一人說出口。
晏閻作為宗主,本想對宴冰川出聲問候,又擔憂打破眼下的和諧,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
如此這般,現場氣氛就這樣僵持住了。
宴冰川的嘴唇還在不斷顫抖,細小模糊的聲音念念叨叨,神經質的樣子給極霜地海的眾人帶來頗大壓力,總有種對方下一秒就會失控的感覺。
“好熟悉的景象。”遠處上空傳來一道聲音,直達晏閻等人的耳中,不過顯然不是對他們說的,“果然是你。”
晏閻他們扭頭望去,看見禦空站立的靈師。
“遊祭。”晏閻認出對方。
聽到呼喚的遊祭視線轉向他,“晏宗主。”隨後幸災樂禍的調侃起來,“你們的處境看起來不太好啊。”
晏閻沒有計較他的話語,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無視。
“如果不是為了抵擋陽脈入侵,我們堅守十裡渡口,又豈會落到現在這種境地,容你此刻出言奚落!”
遊祭的笑容收斂,正色道:“開個玩笑罷了,我與你們賠罪。”
他道歉得這麼快,讓惱怒嗬斥的人也消了火。
晏閻向遊祭問道:“你認識這位前輩?”
遊祭又往宴冰川看去,表情複雜的抹了一把臉。
往事不堪回首啊。
當初就是這隻賤手把人撿回去,然後鬨出多少麻煩。
當然了,後來尋求遊願的幫助,弄清楚宴冰川的特殊後,也沒少借機利用挽回損失。
“你這問題問得有趣,老頭子都這樣護著你們了,你們卻不知道他的身份?”遊祭故意試探,觀察晏閻他們的表情,發現所有人是真的不認識宴冰川後,便也不再廢話,“他名叫宴冰川,又將極霜地海的法門用得出神入化,我還道是極霜地海藏得深,留了這樣一個大殺器。”
得知宴冰川的名諱後,極霜地海的眾人又是一驚。
然而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宗門中還有這麼一人。
眾人望向晏閻,晏閻搖頭不語。
眾人想想也對,晏閻又不是遊祭那樣的性子,會在這種時候還裝模作樣的開玩笑。
“我不與你們多說了。”遊祭望向遠方,神色既忌憚又興奮。
看出他想要離開,晏閻立馬問道:“有什麼方法讓宴前輩恢複理智?”
遊祭道:“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隻要不是王座出手,你們的性命就有保障。”
“行了,反正我沒辦法,他瘋起來連陰脈的人都照殺不誤,你們就好自為之。”
後麵的一句話說完,遊祭的身影就迅速遠去,消失在這法術煉獄之中。
極霜地海的眾人神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