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突然的詢問讓宋知霽正欲越過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自己帶飯嗎?
這個問題倒不好回答。
宋知霽微轉身麵向蘇珩,蘇珩的臉色很是坦然,像隨意一問。
“嗯。”
宋知霽最終還是沒說實話,反而選擇了默認。
相比起他因說謊而表現出來的不自在,蘇珩的狀態好很多,他聽到這冷淡的回答,也沒什麼不悅,依舊熱情地向他揮手告彆,“好的,我走了。”
麵對他的熱情,宋知霽隻得也扯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蘇珩轉身後,他便朝著剛才的路線繼續走著。
宋知霽從來沒說過謊,他一向秉承君子坦蕩蕩,從小到大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可是剛才他卻默認了這個蹩腳的謊言,他拿著的不是一個保溫盒,而是兩個。
蘇珩不是白癡,自然看得出來這裡麵有古怪,他沒有直麵拆穿,卻使得宋知霽更加羞愧。
但若實話實說,場麵便會更加尷尬,他們和梁傾之間那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他和梁傾現在莫名有些……算是有些親近的關係吧,都不太好解釋。
宋知霽想到這裡,拿著保溫盒的手不禁多用了幾分力。
他一進教室,梁傾便迎了上來,接過他手上的盒子,並對他道了聲謝。
他又重新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去,對上她的視線,他像驚弓之鳥一樣地逃開了,越過她回到座位上。
他的古怪舉動讓梁傾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她不一會兒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他旁邊。
“你怎麼了?”她問他。
他掩飾性地抽出一本書,保持著一貫淡然的語氣,“沒事。”
也許是他的冷淡讓梁傾識趣的沒再搭話,兩人又重新恢複成了互不乾擾的狀態。
梁傾也抽出一本書看起來,她又試探著呼喚了下小七,仍舊毫無回應。
這讓她開始感到煩躁,小七已經很久沒出現了,即使是升級,需要這麼久嗎?
更重要的是,陷在這個古怪的世界裡,她覺得自己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段日子裡,她感到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拚命克製著才把任務繼續走下去。
此時,她手上雖看著書上的字一刻不停,腦裡卻空空,像一個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毫無生氣。
由於兩人心思各異,都沒發現在後門處站著的蘇珩。
……
“蘇珩,怎麼這麼晚?”
陳厝和幾個同樣穿著籃球服的站在球場不遠處的樹下,正隨意攀談著些什麼,看到蘇珩走過來,便快步走過去攬著他的肩。
見蘇珩並未搭話,陳厝這才認真地看向他,發現他神情恍惚,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陳厝錯愕,隨即猛地搖晃起蘇珩來,蘇珩還在琢磨著剛才看到的事情,被他這麼一晃,什麼思緒都沒了。
“乾嘛?”他把手裡的球丟給陳厝,沒好氣地說。
陳厝穩當接住,癟了癟嘴,“還問我乾嘛,我還想問你乾嘛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