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也許隻有你會相信我。”
言溯說得很輕,聲音低到梁傾根本聽不見。
在她的視角裡,隻看到言溯動了動嘴唇,她猶豫了一會兒,問“你剛才說什麼了嗎?”
“沒什麼。”言溯如夢初醒般抬起頭,對上梁傾的目光後像是在逃避什麼一樣立刻移開視線。
桌上的那瓶燕麥牛奶就那樣闖進他的視野裡,他的瞳孔猛然間緊縮。
沒有開封過。
即使空腹,她也沒有打開它。
從心中升起來的這種痛感到底是什麼,在此刻他已經隱約有些察覺,但他下意識地就選擇了逃避,沒有繼續去深想。
“抱歉,我燕麥過敏。”
梁傾的聲音把他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但是他心中的那種感覺依舊沒有消散。
“那麼他,”言溯仍看著那瓶牛奶,“懷疑了嗎?”
依舊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們依舊心知肚明。
“嗯,”梁傾說,“我說我忘了告訴你。”
言溯沉默兩秒,突然扯著嘴唇笑了一下,肌肉牽動到他的傷口讓他感到隱隱作痛,“這也難怪,畢竟假的就是假的。”
說著他站了起來,“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梁傾沒有多說任何話,把他送到了門口,“晚安。”
“晚安。”
等到梁傾合上門,過道上的一扇門突然間打開了,一個人的半邊身子露了出來,然而還沒等言溯看清楚,此人就又縮了回去,門再度關上。
對於這個小插曲,言溯並沒有多在意,他心不在焉地下了樓,又撞見了從外麵回來的霍施。
“你怎麼樣了?”霍施走到他跟前,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謝謝。”言溯客套地回應他。
霍施見他興致懨懨,也不再多話,“那你早點休息,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好,麻煩了。”
臨道彆時,言溯看了霍施一眼,霍施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像是驚訝,又像是憐憫。
但言溯此刻真的沒有什麼精力再去分辯了,他真的身心俱疲。
他回了房間,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躺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才起來準備去洗澡。
在浴室裡看到自己的臉時,他才猛然驚覺為什麼霍施會是那樣一副表情。
霍施並不是因為他的臉受傷得嚴重才那樣的。
鏡子裡顯現的臉儘管有幾處傷痕,但倒也不至於到難看的地步。
言溯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表情,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為什麼鏡子裡的他會是一副難過到像是要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原來他已經難過到連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地步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而是跪在地上,用手抓著洗手台的邊緣,牙齒咬著下唇,拚命忍耐著。
儘管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已經清楚的知道。
他為什麼會因為梁傾關心他開心,為什麼會因為看到她和秦州昱在一起生氣,為什麼會因為彆人侮辱她而難以自控,為什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跟蘇珩打架……
他曾經試過欺騙自己,這隻不過是因為她對他說了那樣的話,他心存感激,把她當成了唯一的朋友,所以他才會那麼在意她。
但是當他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表情,他再也說不了謊。
如果隻是對朋友的感情,他為什麼會因為他和梁傾隻是假情侶的這個他早就無比清楚的事實而痛苦成這個樣子呢?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比恨一個人還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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