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行省的麟、府、豐三州以及附近的火山軍、保德軍,已經改為新漢的榮河府。
此前被王倫允諾,仍舊可以像前宋一樣世襲府州知州的折可存,審時度勢之後,主動上表請辭其官。
折家對大宋可謂是忠心耿耿,折可存從三州之地拚湊了一萬餘士兵,也要千裡迢迢奔襲江南,參與協助平定方臘,又轉戰荊湖,平定王慶。
因為折可存看得很明白,大宋國內不能亂,否則本就已經漸漸衰落的折家,更加不會引起大宋朝廷的關注,說不定哪一天就被西夏或者遼國攻破了。
但他病重回到府穀縣後,天下的局勢變化實在太快,趙佶父子乾脆利索地投降,大宋滅亡,新漢建立,接著遼國也被金國所滅。
王倫先派了安道全這位神醫前來府穀縣給他治病,又重用弟弟折可求,並主動派了一營兵力前往豐州協助防守。
最開始折可存隻以為,廣惠大師是王倫派來監視他的,心裡多少有些疙瘩,但隨著廣惠大師擊退了西夏的入侵,折可求因功封銅鞮伯,他也被封了新朝的寧豐伯,折可存也想明白了。
王倫大約是看折家數代人、二百餘年守護西北,於中原有功,欣賞折家忠義,故而並不為難,但他折可存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折家一門兩伯,雖然新朝的伯爵並沒有太高的政治、經濟地位,但足夠讓已顯頹廢的折家再度堅持下去,還能堅持個兩三代人。
他折可存於新朝無功,還能得個伯爵,朝廷是什麼意思,他如何不清楚?於是上表請辭世襲府州之特權,果然朝廷推辭了一次,折可存第二次上表,尚書省便批示同意。
若按照趙佶崇寧年間的統計,榮河府戶不足一萬二千,口不足兩萬五,但改州設府過程中,洪武二年的統計,有戶二萬零三百餘,口六萬餘。
多出來的戶數人口,幾乎都是被官府強行納入管理的各族牧民人等,這樣的人口是根本支撐不起一支大軍駐守的。
故而廣惠大師領步兵第二營,又整頓了原三州二軍各地前宋官兵,成為太原都督府第二旅,且多了一個營,一共四千餘兵馬。
河東行省共設四個都督府,代州雁門府的雁門都督府,太原都督府、原隆德府改名為上黨府並設上黨都督府,以及晉州平陽都督府。
榮河府駐軍在軍事調動上歸屬太原都督府,由王稟負責統轄。
王倫已經抽調韓世忠北上,負責統帥雁門、太原二都督府,並將此前坐鎮絳州聞喜府的張清北調,以平陽都督府都督的身份,移駐威勝軍改名的沁源府。
雁門都督秦明雖然一直鎮守雁門關,但由於前宋長期不曾占據長城,故而原河東路的長城,大宋並未修繕,隻是將岢嵐軍轄區內北齊、隋朝曾先後修繕過的長城段又修了一遍。
岢嵐軍、憲州、嵐州已經合並為岢嵐府,故而李乾順派出的黨項兵,以及金國派出的陰山東室韋諸部,攻打河東行省的方向,就挑選了原豐州最北麵的保寧砦。
豐州已經改名為寧豐縣,是新漢在西北地區常見的純軍事縣域,整個縣城隻有兩處大軍砦,另外一個則是永安砦。
河東行省布政司有意以永安砦設縣,但是還在規劃中,黨項與草原諸部聯軍便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可惜河東行省已經在邊府、縣等地,完善了武則天時期名將張仁願推廣的烽候預警體係,從寧豐縣西麵一直延伸到雁門關。
秦明、廣惠大師等,已經在邊境修繕、重設了烽火台六百餘所,每個烽火台日常可常駐一什十名官兵,且騎兵巡邏已成日常,一旦有敵情,便根據入侵敵人數量,點燃不同數量的狼煙,快速將消息傳遞回去。
這些烽候都以石砌、夯土為牆,地勢高,易守難攻,雖然隻有十名官兵守衛,便是來個幾百人也很難迅速攻下。
而且外圍的烽候,點燃狼煙之後便立刻騎馬撤離,一直退到保寧砦附近,這讓聯軍頓時犯了難。
若是進攻吧,倉促被召集而來的牧民缺乏攻城器械,遠道而來的西夏白馬強軍司也沒有攜帶笨重的攻城工具,隻能試探性地進攻後便放棄了。
接到消息的廣惠大師立刻召集各地駐守官兵,折可存也號召百姓相助,於是保寧砦迅速趕來了兩個營以及千餘百姓青壯的支援。
意識到對麵的聯軍缺乏組織和配合的廣惠大師,當即領本營兵馬二千人,出城迎戰。
作為梁山時代的第二營,廣惠大師的部下,是真正的精銳,皆穿重甲,而且還有虎蹲炮、手雷、各色火箭等,根本不懼怕對麵的輕騎兵。
在受命前來豐州後,廣惠大師主要做了兩件事:整頓前宋官兵,完善黃河東側對西夏的防禦,打造對北方的防禦體係。
而且王稟已經受命領兵從太原府趕來,砦中糧草充足,這仗還有什麼不敢打的?
於是兩千對一萬,一場大戰便在保寧砦下爆發了。
為了避嫌,完顏婁室沒有派女真將領出戰指揮,而受召而來的陰山室韋諸部,又不肯聽從黨項人的調動,便按照草原上作戰的習慣,先對漢兵發起了騎射。
然後他們就在與漢兵的對射中落敗,這種對射,便是大宋軍隊來了,他們也很難討到便宜,更何況更加重視工匠技術、對兵工不斷更新的漢軍呢?
既然騎射不行,那就試一試集群衝鋒。
廣惠大師沒有效仿武鬆用斬馬刀,而是身披重甲,提一杆長柄重錘,他這一身甲就重五十斤,防護嚴密,說是鐵罐頭也不誇張。
絲毫不避讓對麵牧民的箭矢,廣惠大師提著錘,看到一名室韋牧民吼叫著策馬奔來,一錘便將那個隻穿了粗劣皮甲的牧民從馬上擊飛了出去。
他也不去管那牧民死活,又一錘敲在另外一名騎兵坐騎的肚腹,那馬兒狂奔了數步,悲慘地嘶鳴著跪倒在地,馬上的牧民絕望地看著自己的刀在廣惠大師的鎧甲一側劃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直接跌斷了脖子。
第三個牧民騎兵被廣惠大師一重錘敲在了後背,“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再也拉不住韁繩,一頭栽倒。
“殺!”廣惠大師怒吼一聲,他曾經聽武鬆的建議嘗試過斬馬刀,但還是這重錘用起來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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