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那邊不用你跟著了,朕已經換了胡五接你的位置。”
王鹿一聽,因進宮見到林知皇的喜意瞬間從臉上褪去:“陛下,臣......”
林知皇打斷王鹿的話:“怎麼,你要違逆朕?”
王鹿立即換了副麵孔,閃著一雙鹿眼可憐巴巴地瞧著上首的林知皇:“臣就是擔心小殿下......”
“胡五能保護她。”
鹿兒雖然在一眾下屬裡,是對遲遲最為嚴厲的,但這並不妨礙他也是個護短的。
之前派他去暗護遲遲,是她考慮不周了。
若換了彆人在暗看著遲遲,可不會坐看其綁架先生,還為她掃乾淨首尾。
林知皇見王鹿可憐巴巴地低頭,無動於衷道:“都多大了,還在朕麵前做這副樣子?”
“陛下這是嫌鹿兒了?”
“嫌你就不見了,給朕正常點,朕有彆的事交由你辦。”
蔫頭巴腦的王鹿頓時又有了活力:“陛下有事儘管吩咐,鹿萬死不辭!”
林知皇沒好氣道:“一天到晚什麼死不死的?過來。”
林知皇從腰下解了塊玉遞給王鹿。
王鹿走近雙手恭敬地接下:“這是?”
林知皇道:“帶著這塊玉去往庫州州城,見到裴知州就將這塊玉給他,他知道怎麼做。”
裴知州正是林知皇的大舅裴菱爻,如今在庫州任知州。
王鹿以為林知皇是有秘事要吩咐裴菱爻做,也不問具體是什麼事,接下玉佩便鄭重領命:“諾!”
王鹿退下後,柳夯與楊熙筒從殿後走了出來。
“王指揮使若知道您讓他去送玉佩的用意,定不會走的這般乾脆。”柳夯笑著一張臉,看似純然憨厚,但眼神裡全是看好戲的意思。
楊熙筒吃味道:“他都這個年紀了還不成家,陛下如此安排,也是為他好。給他放假解決終身大事,這還不好?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寵這小子。”
林知皇接收到楊熙筒怨念的眼神,忙哄人道:“也就是判聽早就成家了,你若是也老大難,朕隻會更費心。”
楊熙筒開心了,頗有些臭屁道:“那是,誰能有我貼心?從不給陛下添麻煩,更不讓陛下費心。”
柳夯嫌棄地看了眼自家師兄,一切儘在不言中。
另一邊,王鹿回府便收拾了行囊,輕裝減行上路。
王鹿走水路,一路順風順水,不過二十日,便到了庫州州城。
叔母忽紅在庫州駐軍,叔父王題最近也在這邊的軍工坊監事,王鹿準備辦完了林知皇交給他的正事,去見見這兩位長輩和堂妹再走。
裴菱爻早就等著王鹿來了,聽下人來報說王鹿前來,親自去迎。
“王指揮使,彆來無恙啊?”
王鹿拱手回禮:“裴知州客氣了,您是我長輩,喚我字便可。”
裴菱爻含笑道:“那我就托大喚你一聲逐世了。”
兩人寒暄了一陣,待到了堂內,王鹿便將玉佩轉交給了裴菱爻,道:“陛下說,您看到這玉佩就知怎麼做。”
裴菱爻看到王鹿鄭重遞來的玉佩,眼神頓時複雜起來。
女兒到了適婚的年紀,妻子和他想為愛女尋一佳婿,如今縱觀整個庫州,沒有合適的青年才俊,未免委屈了愛女,裴菱爻首次向林知皇求了恩典,書信一封並附上了愛女從小佩戴的一塊玉佩送到京裡,求林知皇為愛女指婿。
這會王鹿帶著這塊玉佩而來,陛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這樁婚事陛下也沒有直接下旨,就是露出這麼一個意思,如今將人送到了他麵前,也就是先相看的意思,覺得合適就繼續往下走,覺得不合適,那便體麵的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裴菱爻不動聲色地收下玉佩,再看王鹿的目光已是不同,與王鹿又寒暄了幾句,便讓府裡下人帶王鹿先下去休息。
王鹿這段時日趕路確實累了,也沒有客氣,當下便隨人去客房歇息。
“夫人!”
“陛下給咱們書兒指了誰?”淮憐畫以為王鹿是來送林知皇指婚旨意的,見裴菱爻進來忙問。
裴菱爻道:“就他。”
“誰?”淮憐畫一下反應不過來,反倒是淮齊書先反應了過來,問自家爹:“那王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