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人聽聞,怒目一瞪,道“少廢話,脫還是不脫,不脫就宰了你這個臭小子。”
莫雲白大驚道“大丈夫的衣服要是讓你們拿走了,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我就是死也不脫。”
醜女人義正言辭,道“好,你不脫,老娘來脫!”說罷,竟然兩手齊用,去脫莫雲白的衣服。
但是,想不到的卻是莫雲白一口咬在臭女人的手腕上,隻把臭女人疼的甩開了莫雲白。
在場的其他女人見此,都是火速拿刀砍向莫雲白。
莫雲白忙抱頭躲避,卻想不到這黑漢子出手了,竟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練起躺在地上的刀,擋在莫雲白的身前。
莫雲白道“怎麼辦,她們要殺人了,而我們現在還在水域中央,無處可逃啊?”
“不管了,現在隻有聽天由命了。”
黑漢子一邊和十個女子做生死計量,一邊匆匆忙與莫雲白說話。
莫雲白也隻好躲在黑漢子的身後,東躲西閃,一邊躲避,還一邊囑咐黑漢子,說道“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天下人都是菩薩或是信徒,都是渡人和被渡之人,你可千萬不能傷了她們的生命,你看她們長得那麼醜,那都是被渡之人啊!”
醜女人怒道“小王八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看樣子,這並不是一句好話。
黑漢子心中納悶的很,若是以往,他定當十招之內全結果了這些水盜,哪能讓她們如此糾纏自己?
不過他一向都是個粗人,現在經莫雲白這麼囑咐規勸,他還真的聽了話,每刀下去都留有三分餘地,以致不傷這些水盜的性命。
時間一長,黑漢子累了,這十個水盜也累了,因為她們都要為各自打算。
為此,他們竟然出了一個餿主意,這領頭的醜女人對身邊一個水盜說道“既然難以分出勝負,那麼我們就把這小船毀了,這樣一來,最多也是個兩敗俱傷,要是他們不通水性,那也正好合我們的心意,好讓他們喂了水裡的王八,也免得他們損了我們的名聲。”
這時候,另一個水盜竟然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種做法。
可就在雙方緊急對峙中,水盜們的身子忽然淩空躍起,手裡的大刀渾然劈下,木船碎裂,船上爭鬥的人全落入水中。
不一會兒,一共十二人全都不見身影,而隨後的江麵也漸漸恢複了昔日的平靜。
三月的春天,夜來風靜,江麵無聲,而水域下中遊,忽然鼓笙音樂悠揚,十分之奇妙。
無人敢想這煩亂、煙塵彌漫的邠州城儘然會有如此玄妙悅耳的鼓瑟琴聲,實乃讓人匪夷所思。
江邊蘆葦茂盛,緑茵如毯,隻是令人想不到的卻是這快茂盛的蘆葦蕩中躺著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正是黑漢子和莫雲白。
他們正在蘆葦叢中熟睡,仿佛是繈褓中的嬰兒,就算有一群蚊子在拚命的吸食著他們臉頰上的血肉,隻怕他們也是全然不知。
他們還是睡得如癡如醉,直到遠方的樂聲略近許多,他們才相繼聞樂而醒。
可能是人年輕,耳力也好的因故,這莫雲白先醒了。
他聽到這惟妙惟肖的琴瑟之音,再看看眼前毫無規則生長的野草,他兀自一怔。
他用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撥開草叢,放眼看去,就在東方的水岸上正行來一行人。
這行人的手舉著燈籠,正穩步走來。
燈籠一盞一盞,做工精致的讓人賞心悅目到了極致,一盞盞放出奢華的光彩,照耀著抬著轎子的人。
也照著蒼穹晚夜。
還照著她們腳下的路。
腳下的路也因此變得平坦無比,像是沒有一絲絲灰塵。
而這一路走來的人,全身都儘顯著這夜晚賦予的自然光華,充滿了美妙。
轎子是一頂玲瓏花嬌,像是新娘出嫁,去往新郎家的花轎。
隻是有區彆的卻是這頂花轎不是一般的花轎,它是一頂比椅子複雜,比轎子簡陋的花轎。
轎子上坐著一個女子,她絕妙的一雙玉手輕輕地握著一枝繡著花紋的月光色笛子。
笛子輕觸朱砂之唇,發出絕美的音符。
這音符在天空中仿佛編織著一篇華麗的篇章,令莫雲白高興的大叫“好……好啊,好美的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