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法庭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仿佛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爆發。
陽光透過高高的窗戶斜射進來,在雙方律師席之間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分界線,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萊茵集團的律師團突然改變了他們的策略,這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首席律師威廉·霍夫曼站起身來,他高大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威嚴。
他將一摞裝訂得十分精美的文件重重地放在桌上,金屬紐扣與實木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法庭中回蕩,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法官大人,”霍夫曼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灰藍色眼睛掃過被告席,然後將目光停留在了旁聽席上。
他故意將報告的扉頁轉向旁聽席,讓那串令人觸目驚心的九位數金額在閃光燈的照耀下暴露無遺。
“這是我們委托第三方審計機構出具的損失評估報告。”霍夫曼繼續說道,他的語氣嚴肅而堅定,“由於核心技術外泄,萊茵集團在其他星域市場的份額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話音未落,被告席上的弋南星立刻站了起來。
他身穿一套黑色西裝,剪裁合身,更顯得他身形挺拔,氣質出眾。他的聲音冷靜而果斷:“反對!”
“原告方仍在循環論證。這份損失清單建立在林南先生和韓昀泄露機密的假設上。”弋南星的聲音清晰而堅定,仿佛在法庭上敲響了一記重錘。他的眼神犀利,緊緊盯著對麵的原告,毫不退縮。
然而,他的發言被法槌清脆的敲擊聲打斷。滿頭銀絲的主審法官瑪格麗特推了推老花鏡,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審視著整個法庭。
旁聽席上的卡爾·威斯克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這項指控在初審時確實被提出過,而且全都屬實。他記得當初林那老師為了幫他理解其中的原理,特意調取的相關研究,那些資料如今仍曆曆在目。現在把這項調查報告拿出,雖然不會造成實際的殺傷力,但後續連綿不絕的手段才是讓人窒息的操作。
韓昀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在排椅邊緣摩挲,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能為力。某種冰冷的預感順著脊椎爬上來,如毒蛇一般纏繞著他,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法庭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原告和被告身上。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而弋南星則靜靜地站在那裡,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挑戰。
“那麼讓我們回到基本事實。”霍夫曼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法庭裡顯得格外清晰。接著,他迅速地從麵前的桌子上抽出了三份藍色文件夾,這些文件夾看起來十分厚重,似乎裝滿了重要的文件。
霍夫曼將這三份文件夾整齊地擺在麵前,然後緩緩地說道:“這是近一年來林南博士的實驗室門禁記錄、數據調取日誌和監控錄像截圖。”他的語氣嚴肅而堅定,仿佛這些文件就是他手中的王牌,一旦祭出,無往不利。
說完,霍夫曼故意停頓了兩秒鐘,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短暫的沉默帶來的緊張氣氛。然後,他繼續說道:
“接下來這份實驗室訪問記錄顯示,在泄密事件發生前的六個月內,林南博士曾23次在非工作時間帶韓昀進入核心實驗室,並調閱了全部七項爭議專利的數據。”
隨著霍夫曼的話音落下,法庭書記員迅速地將這些文件分發給法官和被告席。
林黎接過文件時,注意到紙張的邊緣有一些細微的燒灼痕跡。他立刻意識到,這些文件是萊茵集團內部的機密文件,因為隻有萊茵集團的文件才會有這種特殊的防偽標記。
林黎與坐在旁邊的弋南星交換了一個警惕的眼神,他們都明白這些文件的重要性以及可能帶來的影響。
與此同時,胡岩那肥胖的身軀在翻閱文件時發出了細微的沙沙聲,這聲音在安靜的法庭裡顯得格外刺耳。
突然,胡岩粗短的手指停在了某頁數據上,他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似乎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林黎嘴角微微上揚,突然輕笑出聲,這與他平日裡嚴肅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笑聲中透露出一絲譏諷,仿佛對眼前的局麵有著十足的把握。
“這份訪問記錄雖然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接觸過遭到泄密的內容,”林黎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但是,它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胡岩似乎早已料到林黎會有這樣的反應,他適時地接話道:“有趣的是……”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卻在這寂靜的法庭中顯得格外清晰。
胡岩圓潤的身軀前傾,就像一座即將傾覆的雪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他抖出紙張的嘩啦聲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對對方觀點的一種有力回擊。
“如果將調閱記錄按時間段拆分,”胡岩繼續說道,“實際上存在四個兩人組合都能接觸全部專利。比如施密特博士和趙研究員在同期調閱過五項,再加上張工程師的兩次記錄……”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紙張展示給眾人看,上麵詳細地記錄著相關的調閱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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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這個標準,”胡岩的語氣越發玩味,“貴司法務部的保潔阿姨都該被起訴了。”
胡岩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對方的要害,讓對方的論點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旁聽席上,原本壓抑的氣氛被胡岩的這番話打破,響起了一陣壓抑的笑聲。
這笑聲雖然不大,卻足以表達出人們對胡岩觀點的認同和對對方的嘲諷。
曼德爾敲擊扶手的動作戛然而止,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這完全是兩回事!那些都是正規的……”霍夫曼神色慌張,急忙開口補救,他的聲音略微顫抖,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正規到什麼程度?”弋南星眼神犀利,乘勝追擊,從文件夾中抽出一段影像,毫不猶豫地投影播放。
“這是一審時貴方提供的影像,而另一份則是兩天前貴方對我方的質疑提供的影像。”弋南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有趣的是,貴公司的訪問權限竟然還因人而異啊,曼德爾先生的私人助理難道也有實驗室進入權限?”
法庭內一片嘩然,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霍夫曼和曼德爾。霍夫曼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攔住了想要爭辯的曼德爾,心中暗自叫苦。
他雖然經曆了不少案件,但此刻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