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隻發呆一小會兒,又回過神來,把王玉娥想早點回京城的意思告訴公主。
福馨公主流露遺憾,說:“我想見識多種多樣的風土人情,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回去。”
玩著玩著,發現外麵更自由自在,比京城更好玩,她反而有點害怕回去,害怕京城的無形束縛。
“何況,洞州那個案子還沒辦完呢。”
乖寶輕聲說:“一去一來,等錦衣衛從京城趕到洞州府,再仔細查案,恐怕要耽擱兩三個月,咱們不可能一直在這邊等著。”
“回京之後,派人打聽消息,也行。”
福馨公主的笑容變成惆悵,勉強同意,說:“我母後……肯定也很想我,盼我快點回去。”
“這是我第一次與她分離這麼久。”
乖寶心情愉快,清脆地說:“我也想娘親,想妹妹,想爹爹,想祖母。”
“而且,晨晨姑姑快要生娃娃了,到時候,又有一個小娃娃要喊我姐姐。”
福馨公主輕笑,道:“我的弟弟妹妹也多得很。”
然而,與唐清圓的感受不一樣,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並不能使她高興。
當彆的嬪妃多子多福時,她母後的坤寧宮反而會增添一些悲涼色彩。庶出的皇子越多,坤寧宮麵臨的威脅就越大。
她暗忖:可能,我真的不能再在外麵貪玩了,必須回去幫幫母後。
下定決心之後,她的眉眼不再柔和,說道:“清圓,我也不想耽擱了,儘快回去吧。”
乖寶眉開眼笑,如釋重負,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玉娥。
兩天後,趙家再辦一次殺豬宴,招待親朋好友。
本來,王玉娥還想弄臘肉,但時間來不及。
又過了三四天,馬車重新出發,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回京城去。
車輪滾動,路途迢迢。
——
京城,有些人正望眼欲穿。
夜裡睡覺時,巧寶躺在暖炕上,雙手拿著布老虎,對布老虎說悄悄話:“姐姐怎麼還不回來?”
接著,她變成另一種腔調,假裝布老虎回話:“彆急,乖寶快要回來了,很快很快的。”
“說不定你明天一睜開眼,就看到她了。”
“而且,她會給你帶禮物的。”
接著,巧寶又換回正常聲音,問:“姐姐給我帶什麼禮物?”
接著,她又用怪腔怪調,假裝布老虎說話:“不管送什麼,你都會喜歡,不是嗎?”
巧寶說:“對啊。布老虎,你真聰明。”
……
說多了之後,口乾舌燥,累了,歪著腦袋睡著。
唐母也想念乖寶,想得睡不著覺。
她把手伸出被子,幫巧寶把被角壓下去,免得漏風。
京城的冬天,比南方來得更早,也更寒冷。
儘管暖炕上的被窩裡溫暖如春,但屋外麵的東西凍得硬邦邦,還有夜風在遊蕩,在假裝鬼哭狼嚎。
外院,東邊的屋舍裡,晨晨被大肚子連累,行動很不方便。
突然,腿抽筋。
“哎喲,哎喲……”
肖白仿佛被念了咒語,立馬坐起來,伸手去捏晨晨的小腿和腳丫子。
按照大夫的吩咐,把抽筋的那條腿的腳指頭使勁往腦袋的方向掰,使整條腿挺直。
再摸一摸小腿肚,手感不再像石頭一樣硬邦邦。
肖白鬆一口氣,問:“還疼不疼?”
晨晨剛才痛得要死,這會子如釋重負,微笑道:“好了。”
但肖白不放心,繼續幫她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