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年最近有些苦惱,因為他發現自己被其他官員排擠了。
比如,上早朝時,其他官員故意離他遠點,不肯站他旁邊。
比如,故意不和他說話,裝作沒看見他,或者不認識他。
比如,眼看他走過來了,彆人小聲說:“瘟神來了。”
……
夜裡,唐風年把自己的遭遇,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給趙宣宣聽。
趙宣宣啼笑皆非,摟住他的腰,輕拍拍,說:“風年,巧寶果然最像你。”
“以前,巧寶在自家私塾裡,也這樣被其他學童排擠。”
“沒想到,官場裡也這麼幼稚。”
唐風年溢出輕鬆的笑聲,說:“小閨女都能挺過來,我不能比她弱。”
趙宣宣為了安慰他,更加親密地抱著他,問:“如此排擠,是因為陸大人的關係嗎?”
唐風年腦子清醒,說:“他們不喜歡陸大人,同時也不喜歡彈劾陸大人的我。”
趙宣宣果斷說:“他們心虛,所以怕彈劾。”
“就像乾了壞事,怕被告狀一樣。”
唐風年讚同,道:“嗯,日久見人心,過一些日子,就沒事了。”
“而且,也並非所有同僚都討厭我。”
“比如張駙馬的父親——禮部尚書張大人,主動邀請我去他家下棋、賞畫、喝茶。”
“歐陽老爺對我一如既往地親厚。”
趙宣宣明顯鬆一口氣,眉開眼笑,道:“那就好。”
為了逗唐風年高興,她說巧寶、乖寶和趙東陽的趣事。
唐風年被逗得忍俊不禁。
忽然,被子被掀起來,蓋住兩人的頭頂,然後掀起一朵又一朵浪花。
黑夜,正是乾壞事的好時候。
兩個人,也能製造莫大的歡愉。
如同魚兒在水中暢遊,如同桃花林中的落英繽紛……
——
杜竹和彭勝利從廣東海北回到京城,石師爺卻沒回來過年,隻是托他們帶回幾封信,甚至連禮物都沒捎回來。
這很不尋常。
其中一封信是給石夫人的。
石夫人迫不及待拆信封,對晨晨說:“你爹爹不對勁。”
“當初說好了,要趕回來過年,還要給昭哥兒起大名。”
晨晨在看另一封信,悶悶不樂,說:“爹爹肯定是為了更重要的事,必須留在大哥那邊,走不開。”
但是,石師爺並未在信上說清楚,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他在信中報平安,讓妻女不要擔心他,又叮囑石夫人和晨晨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還說自己很忙碌,要留在那邊輔佐石子正。
石夫人看完信之後,很失望,唉聲歎氣,說:“你大哥再過幾年,就四十不惑了,怎麼還不讓人省心?”
“如果離得近,倒也罷了。”
“廣東海北距離京城,太遠太遠,哎。”
有了親孫孫之後,她對繼子徹底不稀罕了。
即使繼子當官,她也不想去抱他大腿,不指望沾什麼光。
在內心深處,她覺得石子正和秦氏夫妻倆都靠不住。
不過,對於丈夫,她還是很稀罕的,舍不得他分隔在那麼遠的地方,怕他生病時沒人照顧,還擔心他耐不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