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在外麵聽見了,也忍不住大笑,小兒子就是這個家裡的開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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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前,王玉娥正念叨:“孩子爺爺,你覺得春喜是不是對咱家有什麼埋怨?”
趙東陽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地抖啊抖,喝口茶,笑眯眯,說:“女人心,海底針,我哪曉得她有啥埋怨?”
他暗忖:她做生意的鋪麵是我家的,這麼多年沒收她一分租金,她還好意思埋怨?哼,白眼狼。
這種心裡話,他沒說出來,免得引起妻子不高興,誤以為他不喜歡她娘家人。
王玉娥歎氣,說:“咱們回來兩天了,春喜還沒來登門。”
“王猛日夜顛倒,都抽空來過了。論親疏遠近,春喜確實比不上俏兒。以前,因為鋪子的事,她還埋怨我對俏兒偏心呢。”
這時,肖畫戟跑來稟報:“老爺,夫人,來客人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眼看韋春喜終於登門了,王玉娥心裡高興,熱情地招呼她和幾個孩子,又吩咐廚房加菜。
韋春喜笑道:“姑母,其實我早就想來看您,但一直沒空。”
“今天城門關了,東西更好賣,我就早點收攤,來陪姑母聊天。”
王玉娥遞糖給順哥兒、方哥兒和王洋,說:“生意好做,就好。”
“反正我這次打算在老家住半年,以後慢慢聊。”
乖寶也過來打招呼,特意詢問正事:“舅母,最近城裡有沒有什麼怪事兒?有沒有可疑的外地口音的男子?”
韋春喜腦中靈光一閃,恰好想起今天的怪事。
於是,她說:“彆人買烤鴨都高高興興,一聞到香氣就咽口水。”
“但剛才有兩個人買東西時愁眉苦臉,怪怪的。”
“外地口音的男子也恰好有一個,特彆愛吃我家的烤鴨和米酒,但不算可疑。人家花錢大方,算財神爺。”
乖寶又細問一番,然後發現疑點。
“愁眉苦臉的人第一次來買舅母的烤鴨,那個外地口音的男子本來天天來買兩次,但今天下午恰好沒來……”
“愁眉苦臉的人買一整隻烤鴨和米酒,這恰好又是那個外地口音男子的最愛……會不會是他們替他買的?”
韋春喜眨眨眼,不理解乖寶的思路,感覺一頭霧水。
乖寶又問:“舅母,那個外地男子平時說啥話?”
韋春喜一臉疑惑,一邊回想,一邊說:“買烤鴨,不要辣椒,買米酒……”
乖寶立馬用田州話模仿給她聽,問:“是不是這個口音?”
韋春喜遲疑片刻,點點頭。
乖寶激動萬分,立馬拉住韋春喜的手,拉她去找李居逸,邊跑邊問:“那兩個愁眉苦臉的人住在哪裡?”
韋春喜心慌意亂,回答:“我也不知道,不過另一個熟客認識他們,我去問問那個熟客。”
方哥兒轉身注視她們奔跑的背影,若有所思。剛才韋春喜沒聽明白那些話,方哥兒卻一點就通。
順哥兒津津有味地吃糕點,無憂無慮,大眼睛一見人就笑。
王洋悶悶不樂,沉默寡言。
王玉娥特意跟他說話,問他念書的情況。
他卻不敢跟王玉娥對視,眼神總是躲躲閃閃。
明明沒做賊,卻比做賊的人更心虛。
趙東陽拍打膝蓋,笑眯眯,提醒道:“孩子奶奶,人家不愛念書,你彆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玉娥用微笑掩飾尷尬,暗忖:不愛念書?花錢念這麼多年,一點名堂也沒念出來嗎?這洋洋比我家乖寶還大一歲呢!
她轉頭逗順哥兒和方哥兒,不搭理王洋了。
順哥兒和方哥兒有問必答,明顯比較活潑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