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偏執學弟的千萬次心動!
那群人很顯然是奔著支楚月來的,隻對著眼前護著她的少年說“我放你走,但是那個女的——留下。”
林哲嗤笑,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些陰冷“我說的是放她走,條件任談。”
支楚月站起來,牽住他的手,才發現在這樣高溫的天氣他指尖全冷透了。
害怕緊張就像一張不斷收縮的網,裹著絕望,瞬間覆蓋住了她。
她頓了頓,用力將林哲拉到身後“我跟你們走。放他走。”
“放心,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知道他們隻想給我個教訓而已。”
支楚月握了握林哲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你走吧。”
“我怎麼可能走?”
林哲眼眶瞬間紅了,死死地盯著支楚月,妄圖從她堅決的眼神中找到一絲放棄。
結果一點都沒有。
支楚月朝他們走進,身無寸尺,走向身上刻滿刺青、周身散發出混雜煙酒氣的豺狼虎豹。
她不是不怕,可是比起害怕,更深的是一種牽掛。
她閉了閉眼睛,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股拉力。
有人緊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在狹小的小巷中穿行,耳邊是呼嘯的風,眼前是倒退的巷景。
“我不會放開你。”林哲惡狠狠地說,“支楚月,你想都彆想。”
逃是逃不掉的。
他們本來就體力不支,身後的人跟過來,氣得嘴都歪了。
那些揮著力的棍子就是這時候落下來的,支楚月目光所及就是那陡然放大的木黃色的棍子,像一根刺釘在了她的眼睛。
下一瞬,天旋地轉,她被人護在懷裡,耳邊是濃重的呼吸聲,背後是滾燙的胸膛,一棍又一棍下來,林哲抓住她的手由鬆到緊,疼痛的悶哼聲最後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眼前一片模糊。
有滾熱的血液滑落到她的臉龐,她雙眼抬起來,視野裡隻有一片白色。
她緊緊地抱著林哲,聲音破在胸膛,陡然一抖,發出那種淒切悲壯的呼喊“林哲——!”
灰色的塵粒附著在奶灰色的牆上,被聲音震得一瞬間落下,像飄舞空中的雪。
可是六月怎麼會下雪呢?
支楚月昏過去之前看著頭頂那樣溫熱的太陽,暖和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發酸,源源不斷落下淚來。
可是她周身發冷,看見陽光下舞動的灰粒,一瞬間以為自己活在十二月南城的初雪裡。
結束了。
支楚月意識逐漸回攏的時候,眼睛沒有焦點地遊走在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上,鼻子裡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暈過去的時候她隻記得林哲流下的血燙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對……林哲。
想到這她才有了一絲氣力,眼睛轉了轉,扶著床沿自己坐了起來。
支有雲剛好進來,看見支楚月醒來,鬆了一口氣“醒了?”
支有雲走過來,站在她的床邊,粗糙寬厚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柔地問“哪裡還有不舒服嗎?”
支楚月扶著額頭,隻感覺身後有撕裂的痛,但她抬起眼的瞬間恢複平靜,淡淡地說“沒有。”
“爸。另外一個人呢?”支楚月垂下眼睛,讓人看不清情緒,“他怎麼樣了?”
“你說和你一塊送進醫院那個小男孩?”
支有雲頓了頓,臉色神色不清,“就在你隔壁住著呢,剛剛我去看了,還沒醒。”
支楚月猛地抬頭,動靜太大,牽扯得身後的傷口隱隱發痛,她不由得發出一聲低沉地悶哼聲,眼淚都要痛得流出來了。
支有雲話還沒說完呢,被她打斷了,然而對上她那水霧橫生的眼睛,問“很嚴重嗎?”
支有雲的心沉下去,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籠罩在心頭“都是皮外傷,隻是現在還沒醒,估計疼得厲害。”
支楚月不管不顧了“那我要去看看他。”
她那副模樣太明顯了。
支有雲黑著臉站在一邊,但終究沒說什麼,隻朝她點了點頭“嗯,去吧,我去樓下給你買點吃的。”
支楚月愣了愣,支有雲那總是溫暖的掌心拂過她的臉龐,低聲說道“去吧。去道個謝也好,道個歉也好。總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