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和段煦一大早就進了宮,勤政殿裡,皇帝揉著眉心,麵色陰沉。
“典氏真的這麼說?”
段煦頷首道:“是,陛下。典氏和她的次女親口交代的,王清見無法也招了,供詞已經畫押。”
說著,遞上畫過押的供詞。
張忠道:“陛下,此事關係到景王殿下,臣等不敢擅做決定,故和段大人一起來請示陛下。”
皇帝重重一拍桌子,“逆子!我一向以為他知分寸,懂進退,沒想到竟也想把手伸向朝堂!”
段煦忙勸道:“陛下息怒,如今是否要找景王殿下確認,請陛下指示。”
皇帝擰眉思考了一會,壓低聲音開口,“你們先回去,朕見見景王再說。”
路明一早上來翠雲樓給景王買早點,然而,他剛來就覺得掌櫃看他的眼神不對。
打量中帶著探究,凝視中帶著警惕。
問他買什麼後,掌櫃就讓夥計去給路明拿早點,目光也從他身上移開。
路明隻覺得今天的茶樓格外吵鬨,來吃飯的都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他也凝神仔細聽起來。
“聽說了嗎,戶部侍郎王清陷害薑大人,是景王指使的。”
“什麼!快說說!”
“聽說是大理寺審了王家家眷後,他們招的。”
“難怪,一個戶部侍郎,敢誣陷戶部尚書!”
……
他心中一緊,遍體生寒。
拎上夥計遞來的食盒,就快馬加鞭回到王府把聽到的事告訴景王。
蕭長安瞬間皺眉,方才還一派悠然的神態消失不見,“你說什麼?!”
路明忙跪下道:“主子,是真的,外麵都在傳是你指使王清的。”
“啪”
蕭長安抬手一掃,桌上的茶杯瞬間砸到地上,碎了一地。一向溫潤的臉上陰沉的可怕,握著桌角的手骨節泛白。
“主子,大理寺怎麼會把這事往外傳?”路明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向蕭長安,試探著問:“肅親王沒有出手嗎?”
蕭長安一臉寒意,他不確定。
真的能用靈火草困住蕭煜,讓蕭煜為他所用嗎?
蕭長安忽然想起蕭煜的話,蕭煜不讓他動蘇翎月,可是如今他的事傳遍大街小巷。
蕭煜違背了約定!
蕭長安陰著臉去書房寫了封信,遞給路明,“把信送給肅親王妃,從正門送。”
看著蕭長安冰冷的眼神,路明一刻不敢耽誤,騎上馬直奔肅親王府。
信送到時,雲亭正一身黑衣勁裝在院子裡練劍,言卿和林川不在,院子顯得格外安靜,隻有長劍的呼嘯聲。
看到小廝手上的信,雲亭停下動作隨手一丟,準確無誤的將劍丟進石桌上的劍鞘內。
一旁的小廝驚訝的愣在那,雜技都沒有這麼耍的。
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雲亭接過信展開。
雖然雲亭一向沒什麼表情,但小廝總覺得雲亭的眼神格外冷。
沒多說什麼,雲亭進屋去寫回信,很快他將寫好的信交給小廝,吩咐道:“直接給他,無需多言。”
雲亭把信給小廝以後,回屋的腳步一頓,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芙蓉閣的院門開著,綠竹正在指揮兩個小廝在外院灑掃,見雲亭來了,綠竹福身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