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煦走到賀太傅麵前,說了賀太傅進宮期間發生的事。
“您老方才進宮時,趙玄在大理寺聽說了外麵的事,派人來說他來頂下所有的罪。我覺得同張大人商量,覺得此法可行。”
賀太傅怔怔的看著趙玄,佝僂的身軀裹在破舊灰襖裡,幾縷白發隨風飄飄蕩蕩,因為缺了很多牙齒,說話時口齒漏風,像個街頭乞丐。
然而,他的目光卻異常堅定,繼續朝城樓高呼。
“罪臣趙玄,為除掉王家人,借汙蔑陛下聲譽博取關注,今王家罪臣皆已身死,罪臣心願已了,願為汙蔑陛下贖罪!”
他們知道,趙玄說的不是假話。
此刻他卻願意為了素未謀麵的人,名聲、尊嚴全都不要。
凝視著趙玄,賀玉林心中動容。
他在書中讀過很多忠義之士,比乾以死諫君,屈子投江殉國,他們為世人敬仰,名揚後世。
這似乎是大多數君子忠臣的選擇,以死明誌,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而眼前這個飽受摧殘的人,受過的苦難比在場任何人都多,卻依舊願意身披汙名,甘心赴死。
吾願以吾身為萬民鋪路,以吾心為萬民立命,以吾血鑄盛世太平。
這樣驚天動地的話,合該隻有趙玄這樣的人才配說。
這樣的人,賀玉林覺得相見恨晚,若能和這樣的人成為知己,他的一生也值了。
“祖父,有其他辦法嗎?”賀玉林雙目滿含期待的看著賀太傅。
“沒有。”賀太傅望著趙玄沉沉開口,“雖然心中不忍,但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這件事從趙玄開始,現在以他結束,無論是可信度,還是皇帝的顏麵,都不會有人懷疑。
段煦和張忠也看出來了,從頭到尾都沒有阻止的打算。
半個時辰後,京城南門大街上,擠滿了百姓和車馬,都是來看熱鬨的。
“這人哦,居然連皇帝都敢汙蔑,真是不想活了!”
“可不是!”
“這事……說不好!”
畢竟那作惡的真的是皇帝母族。
百姓之間議論紛紛,很多人開始指責趙玄。
校園巋然不動,一直看著城樓高喊。
其中一人看出了門道,“你真笨,看不出來他為了把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他為了救人才……”
然而,話沒說完,他的嘴就被言卿按住。
言卿捂著他的嘴警告:“說太多小心小命不保!”
那人點點頭,言卿才鬆開手。
看了一眼雲亭手中的暗器,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打趣:“彆繃的如此緊,王爺說趙玄可信。”
雲亭沒分給他一個眼神,冷冷說:“不排除有人會害他。”
那頂罪的人,難保蘇珩不會派人殺人滅口。
若是如此,事情失控可就不好辦了。
半個時辰過後,皇帝終於來到城樓之上,和城樓下的百姓對視。
皇帝一身龍袍,滿身都是皇家氣度,隻站在那就滿身威壓。
現在趙玄汙蔑皇帝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他是最好的替罪羊,皇帝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韓風拿著聖旨高聲宣讀:“趙玄,你為了功名利祿,汙蔑於陛下,罪不容誅!現罰你於明日午時問斬,死後暴屍三日,以儆效尤!其他人受趙玄蠱惑,帶頭鬨事之人罰以鞭笞之刑。”
之前引導眾人發言的灰袍學子,看著城牆上的皇帝,高聲質問:“貪官汙吏都是姓皇帝母族,他為了救百姓,何錯之有!”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心胸狹隘至此,何以為君!”
城樓上的皇帝本來因為有人頂罪很高興,正一臉愉悅,卻又突然用如此犀利的詞語責問他,他頓時臉上冷若冰霜。
正要發作,趙玄高聲開口,蓋過他的話,“臣還有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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