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鶴綿掀起簾子一看,是陸子慎。
原書男主,也是謝琅繼位後第一次開科舉的狀元郎,在翰林院苦學三載,去歲終於得以升官,如今任詹事府大學士,在朝中說得上話。
他話剛說出口,就有幾個老頭不爽了,橫眉豎眼的“那你倒是說說啊,我們倒要看看你說得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陸子慎輕笑一聲“從諸位話中,下官聽說選官是靠資曆,所謂資曆無非與年齡掛鉤,照如此說法,豈不是科舉也是年歲大者優先,而非選賢舉能了?”
“這二者不同,如何能混為一談!”
陸子慎“但也有相同處,都意為朝廷選拔人才,諸位皆知,當今陛下任人唯賢,如何是單單資曆一項便可輕易評判?若當真如此,諸位豈不……”
他的目光從那幾個老臣身上掃過,慢悠悠添上“……個個都該封侯拜相了?”
“噗嗤——”
這番動靜不算少,有圍觀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幾個被內涵的老臣更是氣得麵色變幻,顫顫伸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你……你!強詞奪理!”
陸子慎從容揣手“下官不過是實話實說。”
“陸大人好口才。”
不知何時,原本緩慢行駛著的馬車停了,那被他們討論的話題中心,就坐在車中,遙遙看完了這場戲。
她甚至頗有興致地拍了兩下手。
視線落到那幾個叫囂的老臣身上,委婉道“幾位大人若是不良於行,就莫要耽擱了,正好宮中有禦醫,距離不遠,本官派人去讓他們來為諸位瞧瞧?”
“老話說得好,不要諱疾忌醫嘛。”
沒有什麼是比在背後說小話被當事人捉住的更尷尬了,陸子慎和溫鶴綿一個更比一個氣人,那幾個老臣也是真的惹不起,被這麼一激,立馬加快了腳步。
“不用了,我們自己走!”
溫鶴綿當麵看著,他們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一時之間,宮道清空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轉瞬就走得沒剩幾個人。
陸子慎收好笑容,朝著溫鶴綿揖手拜了拜,也走了。
溫鶴綿琢磨著“小陸大人不當禦史,真是怪可惜的。”
這嘴毒的。
不能放光發熱了。
宮道上發生的事情,在溫鶴綿見到謝琅前,先一步傳到了他耳朵裡。
筆下一個沒控製好力道,瞬間落下個重重的墨點在白紙上,毀了即將寫好的字。
他目光沉鬱“看來還是朕的手段太溫和了,才給了他們膽子,什麼人都敢舞到太傅麵前去了!”
內侍唯唯諾諾不敢接話。
溫鶴綿聞著聲從外麵踏進來,毫不意外“這麼快就知道了?”
謝琅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筆“宮中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朕。”
自己的地盤,說什麼也要牢牢掌握在手中,謝琅這點自信是有的。
溫鶴綿“嗯”了聲,拿起他的字一看“挺好看的,浪費了。”
謝琅麵色頓時和緩“太傅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寫一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