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謝琅隻想當個手握大權的帝王,但溫鶴綿在身邊,他就有了更高的追求,文成武就,樣樣不能少。
哪怕知道自己早就把孩子給養歪了,這麼直觀感受,溫鶴綿依舊覺得觸目驚心。
她歎“是為了達成我的願望?陛下,有時候,我寧肯你多些私心。”
從初遇起,溫鶴綿就天然擁有信息差,這份不對等,是謝琅十年如一日的追逐,才慢慢彌補上的。
現在他還如此,搞得溫鶴綿都有點愧疚了。
“誰說我沒有私心了?”
謝琅微笑起來,歪了下腦袋“我的私心是什麼,太傅當真不知道嗎?”
帝王眼底隻有她一人。
溫鶴綿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所謂的私心——是她。
她失笑“這算什麼私心?”
“怎麼就不算了?”
謝琅認認真真“朕隻要太傅就夠了。”
旁的俗物,在謝琅眼中,是絕對不可能比溫鶴綿更重要的。
他隻是因為溫鶴綿,想成為一個更好的君主罷了。
“隨你怎麼說吧。”
謝琅的想法,溫鶴綿乾涉不了太多,也不想去乾涉,不管什麼私心不私心的,隻要能好好的,就成。
他就不是什麼良善爾雅的溫潤君子類型,犯不著為他操心太多。
“但要去可不是鬨著玩的。”
溫鶴綿神色凝重起來,她招招手,示意謝琅到她身邊來。
謝琅欣喜地過去。
溫鶴綿“戰場和朝堂不一樣,如果你想親征,最好這些日子多同武將們聊聊。”
根據書中的描述,謝琅絕對是有帶兵打仗這方麵天賦的,但不代表他不會因此而受傷。
書中一筆帶過反派是如何淒慘,落在謝琅身上,就是真切存在的,他受傷了會痛,也隨時可能麵臨死亡的威脅。
他不是紙片人,而是真實的血肉身軀。
這些都是他們需要考慮到的。
“嗯。”謝琅答應著,忽地湊近了溫鶴綿,若有所思,“含霜,你看上去,好擔心我的樣子。”
“說什麼胡話?”
溫鶴綿眼神微厲“你是我的……上戰場那麼危險的事,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溫鶴綿知道自己就是典型的矛盾心理,既期望謝琅去,同時又不希望他去,當著麵這麼說出來,覺得扭扭捏捏的,話音落下,沒忍住挪了下目光。
不過皇帝陛下顯然抓錯了重點。
他眼睛倏地就亮了,下意識捉住溫鶴綿的手,懷揣著些許顫抖與激動問“太傅方才想說,我是你的什麼?”
溫鶴綿性子內斂平和,謝琅總要去慢慢敲,才能窺到一絲縫隙,因此對於每個變化,都關注得緊。
好在他相比以前改換了路子,強勢中裹挾著溫柔,並不會惹人厭煩。
溫鶴綿無奈地瞥他眼“你可真是……”
真是什麼,她反倒是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