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跳已經恢複正常,但是他仍舊心虛不寧,拉開抽屜,從裡麵抽出一包煙。
打火機“哢擦”一聲點燃,燃氣一簇火光,謝洄年手裡夾著那根煙,赤著腳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麵已經在下雨了,剛剛竟然沒有注意到。
還在起大風,雨被風吹得斜斜地飄刮在窗戶上麵,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殘存不過半秒,雨滴又從窗戶上麵滑落,流進牆壁,最終融入進到土地當中。
煙霧糊住謝洄年半張臉,謝洄年就那樣盯著從窗戶上麵滑落的雨水,沉默著抽完了那一根煙。
又從煙盒裡麵摸索出第二根,還沒抽幾口謝洄年就很是煩躁地把煙給按滅在煙灰缸中,把窗簾扯上,又返回到床邊,拿起手機,打開手機微信。
陸早早永遠是置頂的那個,而且還是星標。
在手機鍵盤上麵敲敲打打,刪刪改改,最後又全部刪除,隻剩下了開頭一個字——你。
想了想,又把這唯一剩下的一個字給刪除掉了。
現在時間已經是淩晨二點多了,不知道陸早早晚上睡覺的時候手機會不會打開飛行模式或者設置靜音,如果沒有的話,現在發消息過去豈不是會吵到她,而且十分冒昧。
其實最想發送過去的消息是我很想你。
還有我今夜做夢夢見你了,不過不好的是,做的是一個噩夢。
其實開頭的夢境還算是正常,謝洄年夢見自己仍舊和陸早早是高中同學,夢裡麵的他們其實也算不上親近,跟上一輩子差不多,陸早早仍舊是班級裡麵很不起眼的普通人,總是瑟縮著身體站在人群當中。
她經常穿那件明黃色的衛衣外套,就像是謝洄年第一次記住她那次一樣。
脫離了廣闊人群的陸早早變得不再瑟縮,總是想把自己藏起來,一個人獨處時候的陸早早就跟她身上的那間明黃色衛衣一樣,是鮮豔的、明媚的、外放的。
有時候她會看著天上遊動漂浮的白雲發呆,有時候會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有時候自己在陽光下看書。
春天的時候陸早早躺在被春風拂過的青草地上等待萬物複蘇。
夏天的時候陸早早偶爾會在灌木叢或者樹木前停留聽嗡嗡的蟲鳴。
秋天的時候陸早早會用那些自然掉落的青黃色樹葉和半枯萎的花朵,在地麵上擺出複雜漂亮的形狀,然後用相機把這些東西全部記錄下來。
冬天的時候陸早早會期盼下雪,那時候她的臉和耳朵被冷風一吹就凍得紅紅的,所以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露出那雙比新雪還要明晰透亮好幾度的雙眼。
每當這種時候陸早早臉上都會流露出那種很平和溫柔的表情,陸早早有自己和這個世界打交道的方式。
謝洄年在這種時刻總是充當旁觀者,偶爾和陸早早四目相對的時候陸早早總是先做那個撤回視線的人,像是要以此躲避掉自己的慌亂無措,夢中的謝洄年想——
先躲避掉視線的是你,為什麼先慌亂無措的卻是我自己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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