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早早還想說,在她心目當中,謝洄年永遠都是謝洄年,那個意氣風發、從容卓越的謝洄年,從見到謝洄年的第一麵,到她死之前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秒,謝洄年永遠都是那麼鮮活燦爛、意氣風發。
陸早早腦子裡麵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謝洄年在這個期間好像把額頭往上蹭了蹭,被風吹拂的頭發刮蹭到陸早早右側臉頰和下巴上麵,弄得她愈發癢,像是有一隻不停煽動翅膀的蝴蝶在這皎皎春日裡停留在了她的臉上稍作安息。
下一秒,陸早早聽見謝洄年輕忽一口氣,回應她剛才說過的話,“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
陸早早在自己的腦海裡麵把這句話過了好幾遍,有些懵懵的,很快,她聽到謝洄年繼續說,“我不願意,我也不想走到你說的那條退路上麵。”
“我知道你真正想要跟我說的是什麼,知道你所說的退路是什麼,但是我都不願意。陸早早,我這個人後悔過的事情有很多很多,總是在遺憾和惋惜,一不小心錯過了人生中的很多風景,錯過了生命當中最重要的人。”
“但是老天爺有些時候確實待我不薄,重來一次,好不容易花費這麼多時間、精力、心血才走到這裡,才站在這裡跟你挨得這麼近地說話。”
謝洄年說完,猝不及防地把頭抬起來,跟陸早早那雙有些懵懂但是在太陽光輝下亮閃閃的眼睛對視上,謝洄年很輕很輕地哼笑出聲,陸早早感覺謝洄年這份壓根就沒有任何重量可言的眼神也變成了一隻流光溢彩、閃閃發光的蝴蝶,再次停留在她臉頰上。
“所以你還讓我退到哪裡去啊,陸早早。”
陸早早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跟謝洄年挨得實在是太近太近,鞋尖抵著鞋尖,謝洄年微微躬著身體,低著頭說話的時候謝洄年溫熱的鼻息就儘數噴灑在她的臉頰和脖頸處,纖長的眼睫毛似乎都要掃過陸早早的臉。
出於身體本能——那種一靠近彆人就想要逃跑的衝動,陸早早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後退,但是卻還是像剛剛那樣,並沒有往後退一步,隻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謝洄年就用這樣的姿勢看著陸早早,陸早早全身僵硬,手指蜷縮著扯了一下褲子邊緣,將那一塊拽得有些皺皺巴巴的,幾秒鐘之後,謝洄年突然把頭微微往上抬了一些,又往旁邊移了移,碰了一下陸早早的腦袋。
“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硬要選擇的路。”謝洄年說,“我根本就是退無可退,你知不知道啊陸早早。”
陸早早微微垂下頭,露出一節纖細白皙又脆弱的後脖頸,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事情,一會兒之後,陸早早嘴唇微微翕動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要勸服謝洄年,又似乎不是。
總之她安靜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謝洄年半信半疑,他並非不相信陸早早的理解能力,隻是質疑陸早早這句知道了隻是敷衍打發他的說辭,因此很是懷疑、又有點無可奈何地問,“你真的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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