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傾城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就知道是這樣。
甘霖娘,今天她就不應該出現在傅宅,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因為許母那哭天搶地的嗓門,客廳裡的人也被驚到,就連傅老爺子都顫顫巍巍拄著拐杖出來看熱鬨。
許父看到咳得滿臉血的許若雅,嚇得連忙奔了過去。
又是一陣心疼啊。
這種把戲看得蘇傾城都心累,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到這種畫麵了。
她乾脆把手伸出去。
“我有罪,我欺負了她,你們要殺要剮看著辦,實在想不出來的話就先把我抓起來關監獄裡吧。”
說完又把雙手往前送了送。
眾人“……”
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兩隻小手,把她的手順勢包裹在了溫暖的掌心中,傅修遠垂眸涼涼地瞟了她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說
“挺能啊你。”
“……”
她還能怎麼辦?不是我乾的這種話彆人沒聽膩她都已經說膩了啊!
“跟你沒關係,年前那件事傷了她的肺部,咳血是後遺症。”傅修遠緩聲解釋,拉著她的手準備回去“回房。”
簡簡單單兩個字。
那解釋更是簡單啊。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吭聲的,包括許父許母在內。
很顯然他們也都知道這件事情跟蘇傾城無關,這次是怎麼也賴不到蘇傾城的身上了。
許母的臉色更是發紅。
方才她那麼吼了蘇傾城一句,實在是因為太過心急,幸好,幸好蘇傾城並沒有因此找她的麻煩。
……
這邊,蘇傾城回了臥室後,站在陽台上望著下方的那群人,腦袋裡還回蕩著剛剛見到的許若雅的每一個神情。
不得不說,現在的許若雅跟傻子沒有什麼區彆。
那孩子很是…可惜了。
如果兩個人不是對手的話,她或許會和許若雅成為朋友,因為她很欣賞著這種能豁得出去的人。
能屈能伸。
有手段,有魄力,除了野心大了點,其他地方都能讓人欣賞。
“在想什麼?”
突然響起的嗓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傅修遠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了她的跟前。
“謝謝。”她順手接下,再次看向了樓下。
男人隻說了一句不用客氣,與她的目光一起朝樓下投去,落到了許若雅的身上。
隻見許母不知道給許若雅吃了什麼藥,很大的一顆黑色藥丸,她的情況便好轉許多,在許母拿起絹帕要給她擦拭嘴邊的鮮血時,她顧自抬手擦著,藕色的冬款長袖連衣裙被弄得又臟又皺,完全沒了之前漂亮的樣子。
就這,擦完之後她還傻兮兮地又朝許母笑了起來。
頭發亂糟糟的,衣服臟兮兮的,滿臉泥土血腥,卻憨憨笑著,仿佛方才疼得在地上打滾咳血的人不是她。
“真難以想象。”
蘇傾城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
傅修遠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世事無常。”
“母親說她有可能是裝的,你覺得呢。”蘇傾城扭頭看向了男人。
傅修遠“即便是裝的又如何?她若是裝傻子,就隻能活的像個傻子,永遠沒有翻身的那一天,她會失去所有權利,甚至連老爺子的身邊都不能再待,這般境地之下她又能翻出什麼浪花?所以,她是不是裝的,已經不重要了。”
說的好有道理。
蘇傾城似懂非懂地點頭。
“派人多盯著她的動向吧,如果她真的沒有和人聯絡,身邊始終隻有許振雄夫婦兩人的話,就可以確定她是真的癡傻了。”
“好。”
傅修遠應下,扭頭吩咐孔昂去照做了。
此法也不失為一個保障。
嚴謹點總歸沒錯。
叩叩——
傭人忽然來敲門,站在門口,語氣聽起來有點擔憂“先生,老先生請傾城小姐過去一趟。”
老爺子?
蘇傾城的眉心皺了皺,直覺跟剛才許若雅吐血一事有關。
不然就以他和傅老爺子不對盤的情況,老爺子才不會主動要求見她。
“什麼問題?”
傅修遠將女孩擁進懷中,眉心皺起不悅地看向門口的傭人。
傭人頓時更加緊張,腦袋垂的更低“抱歉先生,老先生沒說,語氣不太好,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大概是關於許小姐的……”
果不其然。
蘇傾城抬手撫了撫男人的心口“我去看看吧。”
“不用。”
剛打算走便被男人一下拽住手腕,徑直給拉了回去。
傅修遠直接看向傭人,命令“回去告訴老爺子,說她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等她醒了再說。”
蘇傾城“……”
傭人“……”
“等我醒了也得去。”蘇傾城覺得沒必要,揮了揮手便打算過去“老爺子現在是越老越固執,躲不掉,還不如我坦坦蕩蕩地去看看。”
“看什麼看,看他在那一本正經的放屁?”
傅修遠罕見地爆了粗口,直接讓蘇傾城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在房裡好好待著。”
男人將她扣在床上,俯身在她白嫩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接著起身朝外走去。
顯然是打算自己去了。
嘭……房門毫不留情地在眼前摔上,蘇傾城抑製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怎麼回事?
感覺傅修遠越來越接近凡人了是怎麼回事!
不過,還挺招人待見的。
蘇傾城知道男人是想把所有不利於她的事情都擋在外麵,好讓她安然地在他溫暖的羽翼下待著。
好吧。
既然人家這麼好,她又怎麼能拂了人家的心意?
蘇傾城乾脆把糟心事兒全部拋到腦後,安逸地往床上一摔。
當她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才發現信息箱裡有條一個小時之前發來的短信息。
[有空出來見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