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奈比斯、索拉比斯，你們……”
望著那離譜且殘忍至極的畫麵，風堇隻覺得後背發涼，緩緩回頭，望向麵無表情的兩隻翼獸。
“對。”索拉比斯點頭，“我們充當了塞涅俄絲的處刑官。”
“那一日，無數天空之子自晨昏之眼的穹頂墜落，被金色的熔岩吞噬。”
“他們終其一生都在向天空祈禱，但虔誠卻未能換來掙命的羽翼。”
“……”顏歡盯著這兩隻翼獸，不由想起了一件事。
塞涅俄絲下令殺死了天空族人，那這兩隻翼獸…算不算風堇的仇人呢？
不過對於她的做法，顏歡倒沒覺得有多不堪。
這些人確實大多無可救藥，丟下去被液態黃金吞噬，死的還更有藝術感一點。
風堇心情忐忑：
“如果這就是曆史的真麵目，那塞涅俄絲和艾格勒的融合…難道也並非是為了讓世人免受天災？”
露奈比斯微微點頭，“觸碰火種以後，塞涅俄絲不止理解了泰坦的恐懼，還看到了它的漠然。”
“艾格勒從未渴求過凡人的信仰，天空文明的建立，也不過是人子自行其是的結果。”
“神話中由泰坦贈予天空之子的渾象儀，實則也是凡人自己的發明。”
索拉比斯補充：
“對人性徹底失望的塞涅俄絲，開始憧憬神的淡漠。”
“她派遣我和露奈比斯飛向大地，去尋找傳聞中能將人類與泰坦的靈魂融為一體的禁術。”
風堇大驚，“那刻夏老師的煉金術，竟在千年前就曾發揮過如此作用嗎？”
“給天空之子降下死刑的塞涅俄絲，拋棄了人性的塞涅俄絲……”
“如果這是她選擇的道路，那我和先祖們…我們究竟在守望誰的夙願？”
在地麵上，塞涅俄絲的傳說還在持續。
天空一族的後代們，各個都誇讚陽雷騎士是大英雄，大無畏之人。
那麼問題來了，是索拉比斯和露奈比斯當年沒有把凡人殺光嗎？
那麼逃之夭夭的那群天空之子先祖，為什麼還要讚頌這樣的塞涅俄絲，寫下虛假的曆史。
“拋棄了人性的塞涅俄絲…我和昏光庭院的先祖，真的是她留下的血脈嗎？”風堇感到了迷茫。
很顯然，塞涅俄絲的失望讓她根本就不可能與凡人結合，誕下後代。
在迷迷力量的作用下，又有記憶殘像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跪地求饒的女子。
她虔誠的說：
“偉大的塞涅俄絲，我懇求你放過一條卑微的性命！”
“我從未傷害過任何人…你出於憤怒降下的懲罰，與我這無辜之人太過嚴苛！”
彼時的索拉比斯站在女人身後，沉聲道：“時候到了，凡人。你該擁抱自己的命運了。”
“等等！不！”女人連忙站了起來，遠離靠近的兩頭翼獸。
“女武神大人…請允許我同女武神大人對話！”
她指著自己受傷的掌心，大聲說道：
“看啊，你們看到了嗎？”
“從我的傷口裡滲出的是金色的血液！”
“沒錯，我也是一名黃金裔…我和塞涅俄絲大人同為被神諭選中之人！”
聞言，露奈比斯檢查女人的血液，驗證道：“她沒有撒謊。”
翼獸抬頭，對天象畫壁問：
“塞涅俄絲，你想如何處置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