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畫壁上,緩緩浮現出一顆象征著艾格勒的眼球。
它發出塞涅俄絲的聲音。
“黃金裔……”
“你與他人…並無不同。”
塞涅俄絲的聲音毫無感情。
“你曾是一名烈陽之子…當你的族人以泰坦的偏袒為由,用儘手段欺壓他族時,你可曾為弱者挺身而出?”
麵對融合神的質問,女人羞愧低頭。
“我…沒有。”
塞涅俄絲繼續質問:
“艾格勒隕落以後,你改變了信仰,奉我為新的神明。”
“當你的同僚將刀刃對準不願皈依的舊信徒…你可曾向他們伸出援手?”
女人搖頭,“我…沒有。”
塞涅俄絲還在質問:
“當創世神諭傳入眾生的耳中,引導黃金裔成為這破碎世界的英雄……”
“你可曾戰勝內心的軟弱,響應它迫切的召喚?”
女人聲音哽咽,“我…沒能做到。”
聞言,塞涅俄絲語氣激昂,高高在上的說:
“看吧,黃金裔…你與那些卑劣之人並無不同。”
“等等,這不對吧?”顏歡瞪大眼睛。
“哪有這樣的邏輯。”
“這女的沒有幫暉之民加害雨之民,也沒有幫新信徒欺壓舊信徒,躲到一邊這不是普通人的標準選項麼?”
“哪有人能全跟塞涅俄絲一樣牛逼上天啊。”
黃金裔之間,戰鬥力也是有差彆的。
就比如風堇,如果沒有小伊卡,根本就沒法打架。
在顏歡看來,隻要不害人,那她就是個正常公民。
但彼時的塞涅俄絲已經瘋魔,她認為隻要不像她一樣站出來當英雄,那就全是卑劣之人。
如果發生戰亂的時候,鎖緊門窗閉門不出也有罪的話,那有多少人能達到塞涅俄絲的標準。
“我的審判是公正的,隻有滾燙的黃金方能淨化你們的原罪……”塞涅俄絲依舊聲音冷漠。
“…等等,塞涅俄絲大人!”女人顯得十分委屈。
“請允許我再為自己的懦弱辯護幾句吧!”
“您的神性確實將凡庸們映襯得無比醜陋…但人子於這世間行走千萬年之久,嘗儘了生命的困頓、看遍了可恥的缺陋……”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建立了宏偉的城邦,繁盛的文明!”
“即使常常深陷惡意的泥沼,我們依舊掙紮著爬行……”
“因為除去那些肮臟的劣根,作為凡人…堅韌亦是我們集體的品德!”
她的目光愈發堅定。
“哪怕要在此賭上我擁有的、以及尚未擁有的一切…我都必須在您麵前跪坐乞憐,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也為向您證明,凡人有能力救贖自己!”
麵對女人的說辭,彼時的索拉比斯沉聲道:
“這般義正嚴辭地承認自身的懦弱…看來你已經徹底拋棄了尊嚴。”
高高在上的塞涅俄絲俯視她,沉默許久。
“你說,你願意抵押自己尚未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