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二)_覺醒失敗後我回山裡種田_线上阅读小说网 

白澤(二)(2 / 2)

除了儀仗旗幟之外,白澤也是鹵簿儀服中的繡像圖案之一。自唐代至元代,白澤一直是武將儀服上的圖飾。

《新唐書》誌第十四「車服」載「唐初,……諸衛大將軍、中郎將以下給袍者,皆易其繡文千牛衛以瑞牛,左右衛以瑞馬,驍衛以虎,武衛以鷹,威衛以豹,領軍衛以白澤,金吾衛以辟邪。」《宋史》誌第一百一「儀衛六·鹵簿儀服」載「凡繡文金吾衛以辟邪,左右衛以瑞馬,驍衛以雕虎,屯衛以赤豹,武衛以瑞鷹,領軍衛以白澤,監門衛以師子,千牛衛以犀牛……」《金史》誌第二十三「儀衛下·大駕鹵簿」載「夾轂隊,第一隊九十二人內折衝都尉二人,平巾幘、緋繡飛麟袍、革帶、銀褐大口,執儀刀。……第二隊八十二人內果毅都尉二人,白澤袍。…第三隊八十二人內果毅都尉二人,赤豹袍。…。」《元史》誌第二十九「輿服二·儀仗」載「殳仗前隊領軍將軍二人,交角頭,緋絁繡抹額,紫羅綉白澤裲襠,紅錦襯袍,金帶,錦螣蛇,烏,橫刀,騎。」;「二十八宿前隊舍人二人,四品服,騎導。領軍將軍二人,紫羅綉白澤裲襠,餘如前隊。」

到了明代,白澤則成為了高階官爵常服的紋飾,不論文武都可以使用白澤繡像。

《明史》誌第四十三「輿服三·文武官常服」載「二十四年定,公、侯、駙馬、伯服,繡麒麟、白澤。」《新刊古今類書纂要》卷五「武職部」載有「武官服色歌」一首,其雲「公侯駙馬伯,麒麟白澤裘;一二繡獅子,三四虎豹優;五品熊羆俊,六七定為彪;八九是海馬,花樣有犀牛。」明《博物典彙》卷五載「本朝定製品官各有花樣,公侯駙馬伯,繡麒麟白澤,不在文武之數;文武官一品至九品,皆有應服花樣,文官用飛鳥,像其文彩也,武官用走獸,像其猛鷙也。定為常製,頒行天下。」

明朝皇帝也會以有著白澤紋飾的衣物作為厚賞瓦剌可汗或藩國王室的賜物。

《萬曆野獲編》卷三十載「至八年,又賜可汗……織金胸背麒麟白澤獅子虎豹青紅綠共四疋……;可汗妃二人白澤虎豹朵雲細花等段十六疋……。上又賜禦書諭太師淮王中書右丞相也先,賜……織金麒麟白澤獅子虎豹紵絲四……」

但明代中後期似乎出現了許多僭越的情況。

《萬曆野獲編》卷五論「服色之僭」雲「若京師則異極矣。至賤如長班。至穢如教坊。其婦外出。莫不首戴珠箍。身被文繡。一切白澤、麒麟、飛魚、坐蟒。靡不有之。」

至於清代,可能是筆者所能搜集的材料不全,具體情況未知,但武官袍服的圖案繡像中已找不到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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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出現在官方場合,踏入唐代之後,白澤的形象在也開始在民間出現,如

三、辟邪圖飾

從文字記載來看,起碼自唐代開始,白澤便會作為具有辟邪能力的圖案出現在日常用品上。

唐代人有將白澤繡於枕頭以辟鬼魅的風俗。

《舊唐書》「五行誌」載「韋庶人妹七姨,嫁將軍馮太和,權傾人主,嘗為豹頭枕以辟邪,白澤枕以辟魅,伏熊枕以宜男。」

類似的描述亦見於《新唐書》「五行誌」、《朝野僉載》卷五、《珍珠船》等。

唐宋時亦有將白澤圖像釘於家門以辟邪的風俗,用法和日本的「白澤避怪図」似乎一樣。

《全唐詩話續編》引《監誡錄》「(羅)隱與顧雲同謁淮南相國高駢,雲為人雅律,高公遂屬雲而遠隱。隱欲歸武陵,與賓幕酌餞於雲亭。盛暑,青蠅入座,高公命扇驅之,謔隱曰『青蠅被扇扇離席。』隱應聲曰『白澤遭釘釘在門。』偶見「白澤圖」釘在門扇,乃譏雲也。」宋·陳元靚《歲時廣記》卷五「寫桃版」條引《皇朝歲時雜記》雲「桃符之製,以薄木版長二三尺,大四五寸,上畫神像狻猊、白澤之屬,下書左鬱壘,右神荼,或寫春詞,或書祝禱之語,歲旦則更之。」《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卷二「國無定亂之劍,四海宴清;門無白澤之圖,全家吉慶。」此話不能按字麵意思理解,此處以定亂之劍類比白澤之圖,表明後者具辟邪之能。

還有人將白澤鑄於香爐上,大概也是取其辟邪之意。

《智覺普明國師語錄》卷第七「白澤香爐」詩曰「金獅麵目額頭角,頷下龍鱗腳蹈蛇。神物果知王者瑞,胸中香火辟群邪。」

今陝西省西安市戶縣於明代永樂年間有一座名為「玄真觀」的道觀,其門前有「白澤像」留存至今,或許也有置以辟邪的意圖。

清代成書的《隋唐演義中》還記有「白澤燈」。

清·褚人獲《隋唐演義》第十七回寫「解豸燈,張牙舞爪。獅子燈,睜眼團毛。白澤燈,光輝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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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神和文化的領域,白澤也有著不同的角色身份。

四、鐘馗的夥伴、辟邪驅鬼的神獸

在唐宋時期敦煌地區,白澤會和鐘馗一起擔任「驅儺法」儀式的主角,一起出現在敦煌儺辭之中。其中的白澤和鐘馗與九尾狐似乎是對立關係。

敦煌寫卷2569《兒郎偉》其三「驅儺之法,自昔軒轅。鍾馗白澤,統領居仙。怪禽異獸,九尾通天。」其四「中夔(鍾馗)並白宅(澤),掃障儘妖氛。」

在清代小說《鐘馗斬鬼傳》中,白澤也是鐘馗的坐騎與夥伴,這也體現出白澤與鐘馗之間的密切關係。不過,該白澤形象中雖然依然具有「辟邪驅鬼」的能力,但似乎不太神聖,因為該白澤是因為前世為人時犯錯而被貶為白澤的。

此外,宋代民間儺戲中還出現了「白澤舞」。諸如五方鬼舞、白澤舞等等,都是當時的倡優之事,已經脫離了儺戲的本意,與宋代宮中大驅,裝門神、判官、鐘馗小妹等等並無二致,反映了白澤的形象逐漸從莊嚴肅穆的宗教儀式下移到世俗民間娛樂的文化現象。

五、各部天神的兵馬部眾

在道教世界裡,白澤儼然為天帝巡遊的前驅部隊,或許是對應著人世皇帝之儀仗,同時也是天神的部眾之一。

《無上九霄玉清紫微玄都雷霆玉經》雲「爾時於天尊之右,忽有九鬥陽芒流金火鈴大將軍,與火鈴大仙、蒼牙霹靂大仙、……雷吏使者,領諸麒麟、虎豹、獬豸、白澤兵馬部眾,至皓庭所。」;「麒麟舞雲,白澤嘯風,大帝輦行,百辟車隨。」

六、菩薩的坐騎

在佛教世界裡,白澤則是菩薩的坐騎。

清代《巢林筆談》卷六雲「甫裡曾有以雪像文殊菩薩者,嚴西圃、許竹素兩先生為之唱,裡中屬而和之。陳象乾以語予,予亦效顰一雲『曾在寒山證法音,偶騎白澤下珠林。花拈如意都成玉,雲護袈裟豈鑄金?點破凡身渾泡影,消除世相釋冰心。慧光一照尋歸去,流水茫茫何處尋?』」

有關白澤與佛教的關係應該還能作進一步查考。

結語

綜上所述,從可確定的材料來看,白澤之名最早是出現在東晉·葛洪《抱樸子》中。該記載中有黃帝「窮神奸則記白澤之辭」的描述,或許有著解釋當時流行的《白澤圖》的由來的意圖。

到了唐代,關於白澤和黃帝的傳說終於有了完整而具體的確切記述,這或許與唐代白澤文化盛行的情況有關。此時的黃帝遇白澤傳說應該流傳甚廣,加上前代以來一直流傳的持有《白澤圖》能讓鬼神退避的傳說,或許便連帶著白澤本身也具有了辟邪的特性。

或是由此,白澤登上了驅儺儀式的舞台,並開始作為辟邪的圖案出現在日常用品上。也有可能在這個時候,白澤成為了天神的部眾和菩薩的坐騎。

另一方麵,由於白澤有著「王者有德明照幽遠則至」的特性,又出現了在黃帝麵前,所以在黃帝遇白澤傳說中,白澤的現身和傳授鬼神知識的行為也被認為是瑞應著黃帝之高德。或是因此,起碼自唐代開始,在皇帝的儀仗隊中便出現了「白澤旗」的編製,這或許有著表示皇帝賢明德高的意圖。

此外,白澤還是武將及公、侯、駙馬、伯的衣服紋飾。有說法認為白澤本來象徵著皇帝明君,但到了明代卻成為公侯駙馬伯的衣服圖飾,似乎意味著白澤在明代降格了。

但筆者認為,雖然從儀仗的角度而言,白澤或許是對應著賢明的皇帝,但從儀服圖案的角度來看,白澤於唐宋時是作為武將的儀服紋飾而存在的。那麼到了明代,白澤從武將的衣服圖案變成了勳貴的袍服繡像,應該也說不上是降格。

參考材料

《白澤研究の現狀と課題》岡部美沙子

《神獣「白澤」と文化の伝播》熊澤美弓

《複元白澤図——古代中國の妖怪と辟邪文化》佐佐木聰

《「白澤」考論》何淩霞

《讀石鼓文新解兼論白澤》史樹青

《武梁祠——中國古代畫像藝術的思想性》巫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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