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
“好嘞!”
小二熱情地接過劉長庚手裡的馬韁,將馬牽到院後的馬圈裡。隨即,又將二人帶上了樓,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劉長庚便被一陣嘈亂的動靜搞醒了,一睜眼,發現越成閒早早地坐在了對麵,開始練起了化煞。
“怎麼這麼吵?”
越成閒從修煉狀態中退出,搖了搖頭,他剛剛一直沉浸在修煉之中,並未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出去看看。”
二人簡單洗漱一番,便出了門。
大路中央是空空的,但街道兩邊卻已經站滿了人,二人方才在客棧中聽到的嘈雜聲正是人群的講話聲。
越成閒拍了拍麵前一個漢子的肩膀,問道“兄弟,這一大清早的,是在做什麼?”
那漢子將越成閒打量一番,和善笑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是。”
“難怪你不知道呢,今兒個是我們龍門鎮的大日子。”那漢子右邊的瘦小老人開口道。
劉長庚也湊了上來,道“老人家,方才你說大日子,今天到底是什麼大日子?”
“六十多年前的今天,是那龍門役結束的日子……”
老頭話還沒說完,大路那頭,便遠遠地走來一個扮相誇張的黑衣男子。那男子臉上戴著塗紅的獠牙麵具,不過延伸出的獠牙斷裂了一隻。他披掛的黑衣上點綴著紅色的羽毛,像是血跡,看起來十分落魄。
男人邊走,邊唱著詞兒。
“嗯哼!”
“想我黃霸天,英明一世,今兒個怎麼落得這番境地!”
黃霸天忽地嚎叫一聲,身後跟著的持鼓和鑼的一行人便敲打了起來,他接著又扭頭向著背後的小廝道。
“我且問你,這個是什麼地方?”
“回宗主的話,這是龍門鎮。”
黃霸天忽然眼中放光,大笑道“好啊,好地方啊!龍門鎮裡龍氣生,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說著,一行人又敲起鼓吹起嗩呐來。黃霸天和一眾小廝往前走了兩步,走入了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後,便不再言語。
經過這麼一番表演,越成閒已經大概能猜到了,這是在用類似戲劇的形式,將當年龍門役的情況給演出來。再結合兩邊村民憤怒的表現,越成閒也猜到了,這黃霸天就是當年疽骨宗的宗主。
“嗯哼!”
黃霸天離開沒多久,後頭又跟這個穿僧袍的俊小生,他的身上一塵不染,麵容也白淨,和黃霸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生手拿禪杖,緩緩吟道“惡貫滿盈陷忠良,民生多哀世不公。”
一陣鑼鼓後,小生連歎三聲。
“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盼來早與來遲。”
小生環顧四周,接著道“龍門險山鎮蛟龍,此處應是破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