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婆娘,屬牛的吧!”阿酒大罵出口,捂著耳朵蹲在地上。
雨佳郡主沉著臉,道“少廢話,再磨嘰我剪了你。”
“臥槽。”阿酒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捂住了襠部,心中罵著。
我才不要跟皮長山一樣,做個沒把兒的!
“阿嚏……”
園外的廂房中,皮長山打了個噴嚏,從繡著牡丹花的衾被中鑽出,白滾滾的肚皮上裹著一件紅肚兜兒。
撲通一聲,白胖子滴溜兒滾到床下,震的床板兒抖了三抖。
俄頃。
鐵門鎮西口,沐浴著清晨第一抹溫潤的朝陽。一青一黑,兩個身影向著遙遠的大黃山消失而去。
……
日落時分。
阿酒躺在一處亂石堆中打著盹兒,身旁的龔唯一動不動的匍匐著,身上蓋著一團乾草。
遠處是陀羅族營寨,營門外左右各立著兩名手持巨斧,身披狼皮的彪悍力士。
夕陽下,一彪人馬沿著山脊線疾馳而來,為首的一騎黑馬上,坐著一個枯瘦如柴,頭戴黑布鬥笠的中年人,他整個人被粗布黑袍所籠罩。
龔唯輕呼一聲“來人了。”
“誰?誰來了?”阿酒一個翻身坐起,在亂石堆裡探了探頭,朝著對麵張望著。
隻聽一聲冷斥“快蹲下!”
阿酒被這一聲冷斥,嚇的一個哆嗦,立刻又縮回了亂石堆中。就在此時,頭頂飛過一隻三眼渡鴉,落在了鬥笠人的肩上。
“臥槽,那是什麼東西?”阿酒驚呼一聲。
龔唯輕聲回應,道“那是隻三眼渡鴉,由南疆巫師采活人生睛喂食,再用巫師眉尖精血加以佐食,施秘術煉化而成,專門用於尋人望氣。”
“什麼怪鳥會長三隻眼?看小爺我射了它。”說著,阿酒從腰間的布袋中摸出了他的彈弓。
“你彆亂來。”龔唯麵色凝重,對著阿酒沉聲道,“出發前,我們都服下了絕氣丹,二十四個時辰內,那隻三眼渡鴉發現不了我們。”
這“絕氣丹”可非一般丹藥,乃是出自天師府上師李乾風之手。一年一爐,一爐九十丸,專供帝家使用,在鬼市裡一丸可值百兩金。
相傳,煉製絕氣丹的閉息藻產自東海千島海溝,采藻之人百出一還,縱然如此,采藻的蛙人們仍舊絡繹不絕,前赴後繼的被波濤吞噬。
若是讓阿酒知曉,他吞下的那枚泥丸子價值百兩黃金,就算是被人亂刀砍死,他也舍不得咽下肚子。
阿酒不忿道“那就任由著那隻三眼怪鳥,在我們頭頂飛來飛去?”
“你要是打草驚蛇了,我們誰都彆想活著回去。”
“得,小爺不跟你一般見識。”說著,阿酒重新將彈弓收回了布袋中。
就在此時。
一彪人馬順著山脊疾馳而下,一行有六人,除了為首的鬥笠人,其餘五人均著勁裝,腰間掛著繯首刀。
見有人來,一名守營門的持斧力士,沉聲喝止道“什麼人!”
為首的鬥笠男人,正襟危坐於馬上,從腰間摘下一枚赤鐵腰牌,朝著守門力士丟了過去。
“拿我的腰牌去通傳你們大汗,告訴他裘厲求見。”鬥笠男沉著臉,冷聲開口。
“在這等著!”
接過赤鐵腰牌的一名力士,喝了一聲,轉身朝著營寨內奔去。
“裘厲是誰?”阿酒心中疑惑,望向龔唯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龔唯沉聲厲喝一聲“彆說話!”
隻見龔唯嘴唇不動,從他的鼻腔中呼出的厚重氣息,催動著阿酒的鼓膜開始震動。
龔唯渾厚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阿酒的耳中,而旁人卻不可聞。
此術,江湖人稱隔空傳音。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動!我說什麼你聽著便是……此人我不認識,但他的實力勝我數倍,一旦暴露,我們必死無疑。”
阿酒暗罵“呸,那是你太沒用!”
“你說什麼?”龔唯微怒,鐵青著一張臉,怒目瞪著阿酒,傳音吼道,“我讓你彆說話,你聽不懂嗎?是想死在這裡嗎?”
“我沒有說話啊?”阿酒捂著嘴,一臉的無辜。
在看清楚阿酒的嘴巴沒有動後。
龔唯大驚失色,道“小子,你竟然也會隔空傳音?”
阿酒不懂什麼意思,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直打轉兒,問“什麼是隔空傳音?”
“你不知道?”龔唯目光如鉤,一刻不離開阿酒。
阿酒一臉茫然“不知道啊!”
“你現在,正在與我隔空對話,你不知道?”
“啊!”耳邊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阿酒側過頭看著龔唯,意會到他話中深意的一瞬間,驚訝道,“臥槽,我們正在說話!”
龔唯再也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擠壓著太陽穴,心中暗自驚道這小子的靈覺竟然強大到,能夠直接與人的大腦溝通……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喂喂喂……”見龔唯不在說話,阿酒瞪圓了眸子,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喂喂,聽得到嗎?聽得到嗎……喂喂喂……”
“我聽到了。”龔唯吐了一句。
“你真能聽到?”
龔唯一張臉沉如黑炭,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質問“小子,你老實交代,你究竟師從哪位高人?”
師從哪位高人?
以前咱也沒這麼牛掰過啊,難不成小爺我真的白嫖到什麼神功了?
嘿嘿……小爺我也成人上人了?
誒,這個……該怎麼回答這貨呢?要告訴他實情?不行不行,小爺我才不能承認那個白胡子老鬼是我師父!要是傳揚出去,說我阿酒白嫖一個死鬼,以後在鐵門鎮,我還怎麼混!
末了。
阿酒傲嬌的吐了一句“小爺我乃天縱之才,打娘胎出來就會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