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天變!
夜色中,隻見一個中年漢子從馬上摔了下來。與此同時,一道人影掠起,翻身上了他的馬背。
這是阿酒第一次騎馬,上馬後的他笨拙的在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口中大喝一聲“駕!”
可他胯下的花鬃馬卻紋絲不動,隻是晃了晃腦袋,發出一聲響鼻。
“你這匹笨馬,快跑啊!”
阿酒急了,先是給了花鬃馬一個大嘴巴子,接著又是腳踹、手拍,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是花鬃馬仍舊穩如泰山的站立不動。
這一幕,惹的在場的眾人目瞪口呆。
就在此時,摔下馬的中年漢子痛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怒喝一聲“給我殺了他!”
眾手下聽到命令,方才從看熱鬨中幡然醒悟過來,一個個拔出大刀,如同狩獵的狼群一般圍住了阿酒,迅速的收攏了上去。
見狀,坐在馬上的阿酒立刻從靴中拔出短匕,氣急敗壞道“那就彆怪小爺辣手摧花了!”
說完,阿酒朝著花鬃馬的屁股一刀紮去。
刹時間,花鬃馬發出一聲嘶鳴,撞翻兩人後奪路狂奔,載著阿酒朝著大營外絕塵而去。
這一幕正巧被巡邏夜哨看到,其中一人不由的豎起大拇指,打了個酒嗝!
“給我追!”
一聲令下,狼衛們也不去管被馬撞翻的兄弟,在為首的中年男人帶領下,提著刀衝出了營寨。
追出數百米後,花鬃馬的影子漸行漸遠,就在即將消失在夜色中時。
中年男人一揮手,叫停了眾狼衛,大喝一聲“給我放箭,射死他!”
聞聲,狼衛們迅速一字排開,從後背上取下牛角弓,朝著遠處飛馳的黑影拉弓仰射。
“嘣”的一聲驚弦響,一排羽箭衝天而去,徑直湮沒在了夜幕中。
一箭過後,嘣嘣嘣又是數十聲驚弦響,直到射空了箭袋,狼衛們這才作罷。
這一邊,因為從未騎過馬的緣故,阿酒幾次險些被顛下馬背。無奈之下,他隻得像一隻大章魚一樣,手抱腿夾死死的將身體貼在了馬背上。
陡然間,夜空中一道寒芒落下,靈覺強大的阿酒隻覺後背一寒,他下意識往左偏了一下身子。
“嗖”的破空聲在耳旁響起,一支羽箭擦著他的右肩落下,箭簇沒入了一塊岩石中,在黑夜裡濺出一灘火星子。
阿酒回頭定睛一看,入目的東西赫然是一支羽箭,嚇的他心神蕩漾,頓時怔住。
就在此時,越來越多的羽箭從夜空中落下。一時間,耳旁箭矢劃破空氣的“嗖嗖”聲不絕於耳。
恍惚之中,阿酒被這一聲聲破空聲所驚醒,瞬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他強忍著肩膀和手臂上的劇痛,咬牙一個翻身,鑽到了馬腹下,四肢如鉗牢牢地抱緊了馬肚子。
隨即,漫天雨箭紛紛落地,瞬間將花鬃馬紮成了一隻刺蝟。花鬃馬卻仍舊狂奔著,不一會兒,馬速越來越慢,從馬嘴中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嗚咽。
“馬大哥,你可千萬彆停啊!”阿酒死死地抱著花鬃馬,一張臉漲得痛紅,艱難地從口中擠出一句話。
就在他話音剛落時,一股滾燙的液體順著馬腹流了下來,這股未知的液體十分粘稠,還散發出一股子鹹腥味,糊了阿酒一身。
“是血!”阿酒驚呼一聲,這才知道花鬃馬中箭了。
沾了鮮血的鬃毛十分濕滑,阿酒抱著馬背的手在一點一點往下滑落,就在他的後背即將觸碰到地麵的同時,花鬃馬再也邁不動蹄子,四蹄一軟,龐大的身軀往前一翻,轟然倒地。
阿酒隻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空中翻滾一圈,身體重重地砸在了柔軟的馬腹上,他下意識的拽緊了馬背上的長鬃,整個人掛在馬身上往前滑出數十米遠。
漆黑的夜裡,阿酒什麼也看不清,隻是依稀感覺到周身有無數的碎石、草屑飛濺而起,最後他跟著花鬃馬一起撞在了一棵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