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滿臉怨氣,皺著眉頭,雙手攤開抱怨道:“你乾嘛不把事情說清楚啊,害得我找了好幾天才找到這個地方。”
張邈之一臉無奈,攤了攤手,解釋道:“因為我答應了江芸,不能對你透露她的住址。而且我之前也跟你說得明明白白,以後都不會幫你找人,自然不能直接告訴你呀。”
杜晨被懟得無話可說,隻好擺了擺手,輕聲道:“行吧。國內是不是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收拾東西明天換個地方住。”
張邈之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淩晨三點的時間,瞬間無語,真想伸手按著杜晨的頭,大聲質問他:知道有時差,就不能等明天再打電話過來嗎?這一通電話弄得他整個人瞬間清醒,等下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睡得著。
第二天,杜晨就拖著行李箱搬到了江芸家附近的酒店。他就像一個執著的偵探,開始在周圍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江芸的住處。
杜晨站在江芸家樓下,身體微微前傾,眼神有些飄忽,心裡七上八下的。他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又抬頭望著樓上的窗戶,想著等下敲門以後,該跟江芸說些什麼,又琢磨著江芸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想了半天,雙腳就像被釘在了地上,始終沒勇氣走上去。
就在這時,萬木杉蹦蹦跳跳地下樓來吃飯,一眼看到杜晨,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雙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臉上泛起紅暈,心裡暗自歡喜:她就喜歡杜晨這種長相的人。以前上高中時,家裡管得嚴,不準談戀愛,遇到合眼緣的帥哥也隻能乾瞪眼。現在她上大學了,還出了國,家裡鞭長莫及,她可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萬木杉深吸一口氣,努力整理好表情,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去,聲音溫柔得像一陣春風:“你好,你需要幫助嗎?我對這邊可熟悉了。”萬木杉特意用華語說話,她可不想找個外國人談戀愛,要是被父母知道了,非得追出國來打斷她的腿不可,所以想用華語試探一下。
杜晨點了點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你認識江芸嗎?我是來找她的。”
萬木杉聽了,心裡“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塊大石頭重重地砸了下來。她的心瞬間碎成了一片片,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也瞬間熄滅。不過,她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有氣無力地說:“你找芸芸姐?那你怎麼不直接給她打電話或者上樓找她呀,她就在家裡呢。”
杜晨自然不能說實話,他眼睛眨了眨,裝作無辜的樣子:“我不知道從哪裡上去,打她電話也沒人接。”
“這邊第一次來確實不好找。”萬木杉不知道江芸的私事,隻以為杜晨是江芸的朋友,便熱情地給杜晨指了上去的路,還伸手比劃著:“你從這裡上去,三樓右邊就是芸芸姐家,你自己上去找她吧。”
杜晨感激地衝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謝謝你。”
萬木杉被杜晨這燦爛的笑容迷得暈頭轉向,心裡又湧起了一絲渺茫的希望:萬一杜晨和江芸隻是普通朋友呢?萬一他們是姐弟呢,那自己說不定還有點機會。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問道:“我能問一句嗎?你和芸芸姐是什麼關係啊?”
杜晨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眼神堅定地說:“暫時沒有特彆的關係,但是我正在追求她。”
萬木杉隻覺得自己懸著的心“嗖”地一下掉進了萬丈深淵,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她有氣無力地說:“哦,你上去吧。”
杜晨深吸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順利走到江芸家門口。他抬起手,剛要敲門,手又像觸電般縮了回來。他在門口來回踱步,內心十分糾結。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大老遠跑來,要是不跟江芸見一麵就走,那可太虧了。於是,他緊緊握著拳頭,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江芸聽到敲門聲,緩緩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是杜晨,她並沒有表現出驚訝,隻是平靜地看著他,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問:“你來找我做什麼?”其實,江芸從盧真那裡知道了杜晨來找自己的事,早就對杜晨遲早會找上門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此刻才會如此平靜。
杜晨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抿了抿唇,聲音放得又輕又軟:“芸芸,我可以進去坐會嗎?我有話對你說。”
江芸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張揚的杜晨變得如此小心翼翼,心裡不禁有些心疼。但她還是狠了狠心,搖了搖頭,拒絕道:“我覺得我們上次已經把一切說清楚了,你以後彆來打擾我了。”說完,她便伸手去關門。
杜晨眼疾手快,迅速把手放在門框上,阻止江芸關門。他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哀求:“芸芸,我真的有話想對你說,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就在這時,萬木杉提著飯菜蹦蹦跳跳地上樓來。看到江芸和杜晨站在門口僵持著,她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好奇得不行。她停下腳步,雙手提著袋子,歪著頭問:“芸芸姐,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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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此刻居然不讓杜晨進去,萬木杉心裡的好奇心瞬間爆棚。她想到杜晨說在追求江芸,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睜得更大了,恨不得把麵前這兩人看穿。她早就把之前對杜晨外貌的垂涎拋到了九霄雲外,滿心都是吃瓜的興奮,恨不能立刻站在他們兩人中間聽個究竟。
江芸看到萬木杉,鬆開關門的動作,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溫柔地說:“杉杉,你出去吃飯回來了?”
萬木杉舉起手裡的打包袋,笑嘻嘻地說:“我還沒吃,餐廳裡人太多了,我打包回來吃。”
江芸點了點頭:“哦哦,那你快回去吃飯吧。”
萬木杉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好意思當著他們的麵繼續吃瓜,隻好遺憾地說:“好,芸芸姐,有什麼需要你隨時找我就行。”
江芸微笑著說:“沒事,你趕緊進去吧。”
萬木杉一步三回頭地打開門進屋,關門前還不忘用眼睛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這才戀戀不舍地關上了門。
杜晨見人走了,又開始小聲哀求江芸:“芸芸,你就讓我進去坐一會好不好,我真的有話想當麵跟你說。”
江芸擔心再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好無奈地讓開位置,側身說:“進來吧。”
杜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進了江芸家,還順手輕輕關上了門。他站在江芸家玄關處,雙手背在身後,假裝矜持地問:“有拖鞋嗎?我不想弄臟你家。”
江芸剛要回答,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茶味。她微微皺了皺鼻子,心裡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她走到鞋櫃前,蹲下身子,從裡麵拿出唯一一雙男士拖鞋,放到杜晨麵前,站起身來說:“你穿這雙吧,這雙拖鞋大。”
杜晨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江芸家有沒有其他男人來過,沒想到真看到了男士拖鞋。他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眼神裡的光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得厲害。他盯著地上的拖鞋,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真想把拖鞋扔出去。
杜晨咬了咬嘴唇,強忍著內心的難過,不願意穿這雙可能被彆的男人穿過的鞋子。他站在原地,聲音有些顫抖地問:“芸芸,你家怎麼會有男士拖鞋?是有什麼人來過你家嗎?”
江芸這時才終於發現那股茶香來自於杜晨身上。她看著杜晨吃醋難過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也想逗逗他。於是,她雙手叉腰,不爽地反問:“我家有什麼人來過跟你有關係嗎?我乾嘛要告訴你?”
杜晨垂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痛苦和難過。他強撐著堅強,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說:“沒有沒有,我就是隨口問一句。要不我光腳進去吧,穿彆人的拖鞋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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