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眼睜睜看著杜晨滿臉難過,心裡並沒有自己原本以為的那種開心。她的眉頭輕輕皺起,眼神有些閃躲,似乎不願意去直麵杜晨的這份難過。她不再去看杜晨此刻的反應,微微低下頭,腳步有些遲緩地朝客廳走去,隻是冷冷地扔下一句:“隨便你。”
杜晨瞧見江芸這般反應,心裡瞬間認定那雙拖鞋就是她為其他男人準備的。他隻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利器狠狠劃開,破了一個大洞,寒風呼呼地直往裡灌。他死死地盯著那雙拖鞋,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怨恨,就好像那拖鞋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杜晨越發抗拒去穿那雙男士拖鞋,他光著腳,腳步拖遝地跟在江芸身後進了客廳。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坐在江芸的旁邊,隻是偷偷摸摸地坐在離江芸不遠處的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癡癡地望著她,眼神裡滿是眷戀和不舍。
杜晨以為自己那點小心思藏得很好,沒人會發現。可實際上,他的所有動作都被江芸看在了眼裡。江芸的心裡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攪了一下,原本堅定的心開始有些動搖。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眼神也有些飄忽。
不過,江芸的動搖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她很快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重新堅持住了本心。她麵無表情,用最冷淡的語氣說道:“這裡沒其他人了,你想說什麼趕緊說,說完趕緊走。”
杜晨“謔”地一下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握拳,把自己在心裡想了很久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芸芸,我知道錯了。是我這個男朋友做得不儘職,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是我沒有提前跟你坦白,才造成了我們之間的誤會。我向你保證,以後有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瞞著你了,一定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學著做一個讓你覺得安心的男朋友,你可以原諒我嗎?”
江芸微微仰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沒想到能從杜晨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她的思緒瞬間飄回到當初那個痛苦掙紮的自己,那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晚,還有自己偷偷掉過的數不清的眼淚。如果當初杜晨能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原諒他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她已經對愛情失去了期待,隻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像現在這樣,簡單而平靜。
江芸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眼眶紅紅的,她看著杜晨說:“杜晨,我早就已經原諒你了。”
杜晨看到江芸紅紅的眼睛,心裡一陣心疼,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可聽到江芸的話後,又激動得滿臉通紅,聲音都有些顫抖:“芸芸,你真的願意原諒我嗎?那你願意跟我複合嗎?我保證,這一次我不會再做讓你誤會的事情,也不會讓你感到不安。”
杜晨滿心以為江芸原諒了他,他們就能重歸於好。可江芸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他的希望:“我原諒你了,但是我不會跟你複合。”
杜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地看著江芸,急切地問道:“為什麼。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你告訴我,我隨時可以改的。”
江芸想到現在的生活,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她雙手攤開,語氣平和地說:“杜晨,我已經開始了新生活,我的新生活簡單、快樂又穩定,我暫時不想去考慮感情的問題。”
其實,江芸心裡已經完全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了。她隻想一門心思好好學習,等完成學業以後回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她的未來計劃裡,根本沒有杜晨的影子,也不需要杜晨的出現。
杜晨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他不停地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聲音裡滿是焦急:“是因為對我失望了,所以對感情也失望了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明白我的改變。”
江芸曾經也經曆過杜晨現在這個階段,她知道杜晨的難過隻是一時的,隻要時間夠長,一切都會過去的。所以,她並沒有因為杜晨的難過而心軟,依舊堅定地站在那裡,雙手抱在胸前,重複著自己的決定:“不是,是我不想再談戀愛了,我隻想過平淡的生活。”
杜晨瘋狂地搖著頭,眼神裡滿是慌亂,他幾步走到江芸麵前,急切地說:“你是不是對我還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我可以跟你解釋的。”
江芸想讓杜晨接受現實,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再次對杜晨重複道:“杜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誤會,我隻是不想再談戀愛了。”
杜晨絕望地搓了搓臉,痛苦的情緒讓他有些不管不顧了。他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地質問江芸:“為什麼不行?我能感受到你還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江芸很了解杜晨,她知道他這樣質問是因為開始慢慢接受現實了。她依舊神色平靜,繼續重複自己的決定:“因為我從你的世界走出來了,我有了新生活,我對我的新生活很滿意,我不想改變我現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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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晨聽到江芸說她從他的世界走出來了,隻感覺自己整顆心瞬間掉進了冰窖。不是江芸從他的世界走了出去,而是江芸把他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她不要他了。
杜晨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執著的光,想儘辦法希望能讓江芸改變主意,留住她。他雙手緊緊握住江芸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如果你隻是不想改變你的生活,我都可以依你,你留在國外上學,我回國工作,我一有空就出國看你,這樣可以嗎?”
江芸輕輕地推開杜晨的手,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這不是你回不回國的問題,我的新生活中沒有你,不希望你偶爾的出現打擾我的新生活。”
杜晨的眼裡瞬間冒出了霧氣,他張了張嘴,很想問江芸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殘忍,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早就沒有了質問江芸的資格。他隻好隱忍著心裡的悲傷,帶著一絲期盼問道:“好,那我可以問問你什麼時候想談戀愛嗎?我可以先排隊嗎?等你想談戀愛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我就馬上到你麵前來。”
江芸的表情冷漠,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不知道,我也不確定我下一次想談戀愛是什麼時候,更加不確定是不是還想和你談戀愛。杜晨,你這麼好,一定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不要跟我糾纏了。”
杜晨瘋狂地搖著頭,眼神裡滿是堅定:“不,我隻喜歡你,我隻會和你談戀愛。芸芸,現在你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沒關係,我會等到你重新想談戀愛的那天,也會向你證明我的決心,讓你下一次還會選擇我。”
他根本不在乎其他女孩子好不好,他的心裡眼裡隻有江芸一個人。讓他和其他女孩子談戀愛,和其他女孩子牽手走一輩子,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江芸心裡稍稍有些感動,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杜晨說得很美好,可她已經不想和杜晨有以後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認真地說:“杜晨,你沒必要這麼做,我們並不合適在一起,即使我想談戀愛了,我也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杜晨的心瞬間支離破碎,他的身體晃了晃,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不明白江芸為什麼要說這麼殘忍的話,為什麼要給他“判死刑”。明明她也還喜歡著他,明明他們還相愛著,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呢。
杜晨痛苦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聲音顫抖地問:“為什麼?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嗎?我哪裡做的不好了,你可以告訴我,我全都會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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