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夾叩擊茶洗發出清響,王老將杯中的茶湯緩緩澆在茶寵上,深褐色水流順著貔貅的脊背蜿蜒而下:
“王家這杯茶,喝了三代人。如今她要換個新茶碗.........”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可誰知道新碗裡,泡的是醒神的苦丁,還是要命的鶴頂紅?”
紫砂壺蓋被重重扣上,震得茶盤上的水痕簌簌滾落:
“你應該知道徐雨萌的底牌...........不好惹.........”老人的目光透過氤氳茶霧,落在牆上褪色的祖訓上,“記住,茶要慢慢品,棋局要步步算,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王雲斜倚在雕花紅木椅上,嗤笑著彈了彈袖口的煙灰,銀質打火機在指間轉得飛快:
“父親總把人想得太厲害。當年臨港新城的窟窿,不過是幾個小嘍囉辦事不力,哪值得這麼如臨大敵?”
他抓起茶海往杯中倒茶,琥珀色液體濺在杯沿,“這徐雨萌再能折騰,不過是個外來的女乾部,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當初王利琴怎麼樣?我們還不是安然無恙?她怎麼和我們鬥?”
突然將半杯冷茶潑向錦鯉池,驚起滿池漣漪,“您看這茶,再濃的茶香也抵不過時間。等她的政策一落地,財政窟窿、征地矛盾,有的是辦法讓她焦頭爛額。”他解開襯衫最上兩顆紐扣,露出鎖骨處的紋身,“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她以為幾句漂亮話就能成事?天真!”
金屬打火機重重拍在茶案上,震得茶寵貔貅的眼珠微微晃動:
“王家在河東紮根三代,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就是最好的茶爐。任她是老樅水仙還是苦丁茶,隻要火候在我們手裡,遲早得煮成一鍋廢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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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時帶翻了青瓷茶盞,茶水在波斯地毯上蜿蜒成暗褐色的河流,“您就瞧好吧,不出三個月,他絕對就笑不出聲了。”
王老顫巍巍將紫砂壺重新擱回泥爐,火苗舔舐壺底發出細微的爆裂聲。他枯枝般的手指撫過茶盤上蜿蜒的水漬,在月光下勾勒出河東海岸線的輪廓:
“雲兒,你看這茶海........”
沙啞的嗓音混著沸水蒸騰的白霧,“浪頭再猛,也要等礁石把棱角磨平才能入港————當年王利琴奈何不了我們,不就是撞在王家這道防波堤上?”
茶夾夾起茶針,卻並未刺破杯壁的浮沫,而是懸在茶湯上方輕輕畫圈:
“可徐雨萌這杯茶,是用三江彙流的活水烹煮的。”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渾濁的痰液濺在茶寵的貔貅嘴上,“你看這茶沫,越是攪動越難消散。若貿然潑出去,反倒會濺一身茶香。”
紫砂壺蓋被緩緩旋開,蒸汽裹著陳茶的苦澀撲麵而來。
王老將半冷的茶湯儘數澆在盤養多年的菖蒲上,暗綠的葉片瞬間泛起水光:
“王家的茶爐燒了三代,最忌急火攻心。”他的目光穿透氤氳霧氣,落在兒子鎖骨處猙獰的紋身,“就像這武夷岩茶,非得文火慢煨才能出韻。當年臨港新城的殘局,我們用了七年時間才收拾乾淨........."
茶夾突然重重叩擊茶洗,驚得窗外夜梟發出一聲長鳴:
“記住,真正的茶道講究‘和敬清寂’。”
老人的指節敲了敲牆上斑駁的祖訓,“若為了眼前浮沫,毀了三代人積攢的茶韻,值當麼?”
紫砂壺蓋最終輕輕合上,發出一聲悠長的嗡鳴,“且讓她先把這壺茶煮沸,我們.........候著第二道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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