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澤之內,從吳縣往西,有兩島。東邊那個名喚東山,西邊那島名曰包山。
吳縣作為孫家的根據地,十幾年來苦心經營,這震澤更是重中之重。
孫權在此島屯兵、造船,屯田,將此地作為自己的秘密基地營造,而此時的包山內,正有數艘樓船緩緩靠岸。
“見過呂將軍!”
負責看守包山的邵應正率人在此迎接。
“點齊此地的四艘樓船,還有最近造的艨艟,再帶上士兵,跟我走。”
“諾!”
半個時辰後,八艘樓船從包山駛離,一路向南行去,那位姓呂的將軍此時站在船頭,皺著眉頭思索著。
“此次出擊是死中求活,你領軍從包山南下,偷襲烏程,陸伯言去攻由拳,決不能讓劉瑁如此輕易的打到吳縣!”
不錯,他便是孫權帳下此次在京口防守大放異彩的呂蒙呂子明,剛才那番話便是臨行前孫權對自己的叮囑。
在魯肅的推測中,劉瑁尚未攻克錢唐,而若此時他們率軍奇襲烏程,再奔錢唐的話,沒準可以裡應外合的拿下錢塘縣,將劉瑁殺進吳郡的軍隊反包圍!
若真的能拿下錢唐,那麼劉瑁進入錢塘以北的隊伍就將成為孤軍,在沒有糧草補給的情況下,自己甕中捉鱉,隻要活捉了劉瑁,那麼這盤棋就被自己下活了!
因此,孫權便命令呂蒙連夜出發,在包山補給後趕往烏程,準備偷襲烏程。
一個時辰後。
“停!”
呂蒙一聲令下,樓船在距離岸邊很遠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呂蒙眯著眼睛望著前方隱隱約約的城池,隨即下令:“全員換乘艨艟,隨我上岸!”
“諾!”
這烏程,乃“三吳”之一,先後為越、楚所有。春申君黃歇在此築城後,始置“菰城縣”,秦王政二十五年在菰城原址置烏程縣,以烏申、程林兩家善釀酒而得名,
此前烏程為魏延攻下後,他留了一千士卒在此駐守,而後便回師攻餘杭去了,此後這一千人就屯住在這裡,等候命令。
此時還是卯時,天還未亮,而這個時間段恰好是人深度睡眠的時候,如今大半個月都相安無事,這裡的守軍也有些放鬆警惕。
再加上此前守軍的重點防守方向為東邊,對於北邊的震澤卻沒有多餘的戒備,以至於被呂蒙悄悄地潛入到了烏程北門不遠的水澤中……
“小聲點!跟我走!”
呂蒙率領著士卒,輕手輕腳地向城牆靠近,在夜色的掩映下,眾士卒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城門。
呂蒙示意士兵們分散開來,準備發起突襲。
隻見他右手一揮,身旁的親兵便將繩索輕輕拋到了城頭,隨後眾士卒便小心翼翼的攀爬而上。
“噠……”
呂蒙輕巧的落在城頭,左右一擺手,他們便迅速兵分兩路,沿著城頭兩側清剿而去。
城門守衛在昏暗的燈光下打著瞌睡,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嗚!”
“額!”
“敵!”
呂蒙和士兵們如同幽靈一般,迅速地解決了守衛,沒有讓他們發出警示。
但是當呂蒙帶著眾士卒下城之時,駐守在城門的士卒卻還保持著清醒,幾乎就在呂蒙領軍剛至城門,漢軍守軍就驚呼一聲:“敵襲!”
眼看已經被發現,呂蒙猛然高呼:“殺!”說罷便帶著十幾名手下殺向了城門……
城門的那八名守軍如何是如狼似虎的江東軍對手,在呂蒙率軍將之圍殺後便打開了城門,數千江東士卒蜂擁而入,殺進了烏程。
此時烏程內的守軍才反應過來,但此時是黎明前夕,除了城頭的守軍外,大多數士兵都被安置在城內東側的營帳內,從醒來到穿衣著甲都要時間,可呂蒙又怎會給他們這個時間?
呂蒙的部隊如同洪水決堤般湧入城內,迅速擊潰了四周城牆的守軍,呂蒙隨即兵分兩路,他自己領一千士卒直奔縣衙,而剩餘的數千士卒則殺向漢軍的軍營之中。
“殺!”
江東軍大喊著便衝進了軍營之中由於大多數的士卒都未穿甲,以至於被呂蒙領著兵卒殺進兵營後大開殺戒。
雖然有少部分的漢軍出帳相抗,但畢竟人少力孤,不一會兒就被呂蒙這三千多士卒殺了個乾乾淨淨。
與此同時,縣衙門口。
“給我殺!”
魏延留下的乃是背嵬府中精選出來的一千人,由魏延麾下將領習珍所統。
這習珍便是昔日荊州五大家族之中的習家,在劉瑁占據荊州後,習家隨即投效,而後在劉瑁組建背嵬府之時,習珍入選其中,由於習家的地位,擔任魏延的副手之一。
此次魏延將烏程交給了習珍,可惜卻被呂蒙偷襲,眼看呂蒙大軍逼近縣城,習珍轉頭大聲對著哨兵喊道:“快!放信鴿!同時你們出城!向錢唐報信!烏程陷落,錢唐危矣!讓將軍和主公小心!”
“將軍!您和我們一起走吧!”
“無妨!我弟弟如今還在荊州,我習家後繼有人足矣,你們都是我帶的兄弟,哪有你們死在我前麵的道理?爾等,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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