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成為全軍精銳。
他的軍職也上升到都將級彆,可領一衛,共一千六百人。
都將之上,就是各部偏將、主將,已是來到了中層武官的。
“你叫什麼?”
“牛午。”
“過去做什麼的?”
“種地。”
“為什麼當兵?”
“吃不飽!”
“好,跟著我,以後絕沒有餓肚子的一天。”
校場上,新一批征召的士兵來到,王平第一個前來挑選。
“好嘞!”名為牛午的農家壯漢興奮道。
這身板、體型,要高出正常成年男子一半,真不知光靠種地,是怎麼養活他自己的?
以王平的經驗,此人隻需稍加磨練,便能成為衝鋒陷陣的猛將。
兩年後,王平屢立戰功,升為偏將,領六千兵馬,被楚央視為心腹。
“老帥,這次蠻子已有大動作,儘起全族之兵,人數不下於二十五萬。”楚央升帳後,年歲未滿二十的王平越出一步道。
他麾下有一隊夜梟精銳斥候,專門負責探察西蠻的敵情。
“你是何意?”楚央穩坐主案,詢問對策道。
“我軍滿打滿算,不過十五萬戰力,並沒有抵擋的把握。不如放開防線,讓他們衝入並州腹地,讓並州軍給我們減輕壓力。”王平一臉正色道。
此言雖冷血,但還是得到了在場多數將領的認同。
多年來,楚家軍一直擋在並州前沿,不讓西蠻入侵一步。
可其他勢力,包括朝廷,是怎麼做的?
隻顧保存實力,不敢與西蠻硬碰。
上次,王平的家鄉父老被屠,也是並州軍膽怯,放開口子的緣故。
知道當年詳情的王平也為此,記恨上了並州軍。
並州城及周邊的一半地界由楊家把持多年,早已成了他們的私地,有底氣拒絕燕廷的命令。
按理,該借機拔除。
可惜,楚央有其他考慮。
並州城堅,強攻不得,西蠻動不了楊家的根基,反而會讓並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不止如此,一旦交惡楊家,對方切斷後勤補給線,楚家軍將陷入難以想象的絕境。
楚央搖頭表示否決這項提議,下來,隻能是死戰。
西蠻資源稀缺,今年寒冬,據跡象推測,將比以往更加寒冷。
沒有足夠的衣料、食物,會餓死一半人。
還不如奮力一搏,將燕國防線擊潰,深入腹地劫掠。
抽調十二歲以上男丁,組成二十五萬蠻軍,前頭驅策的還有當年所剩的十多萬燕人奴軍。
還有爾蓋騎兵在旁協助。
強弱太過明顯。
“這次要輸,我們真沒有抵擋的實力。”私底下,王平對少帥楚鈺說道。
包括楚鈺在內的高級將領,都知道這個情況。
但事有可為、有不可為,他們不會背叛主帥楚央,也不會背棄身後的黎民百姓。
楚家軍可以說是燕朝最後的風骨。
“不用說了,我決定與父帥共進退。”楚鈺說出自己的決定。
“既然這樣,趁前鋒奴軍立足未穩,將全部騎兵交於我,先破了他們的陣勢。混亂一生,就可拖延一段時日。”王平建言道。
為了針對蠻騎,他曾建言楚央,花軍資,打造了一支重甲騎兵,最適合用來橫掃戰意低落的奴軍。
奴軍一亂,會對後方的蠻軍造成反衝之勢,再讓輕騎大舉掩殺過去。
這便是唯一的勝機所在。
楚鈺一向看重王平的意見,思慮片刻,不禁點頭。
“不可!”有聲音打斷道。
“都是我燕國子民,何忍於此?況,對方統帥不會想不到這點。”是年近花甲的楚央。
“這是陽謀,就算對方有了準備,畢竟是十多萬的人眾,不可能全控製得住。”
“最壞結果,不過是前後夾擊,將這支奴軍置向死地。”
“那又如何?既被外族驅策,便不再是燕人,死得乾淨,也算對得起先人。”王平冷漠道。
“哎,你殺心太重,我軍不能失去民心!”楚央道。
“民心可用,亦可棄,在我看來,不管何因何故,隻要站在對立麵,就非我民。”王平毫不退讓道。
這也確實不能退讓,楚家軍人數、戰力都不占優,如若再不采取狠辣手段,豈不要淪為待宰羔羊?
“讓老夫再想想,會有對策的!”楚央道。
“老帥,兵貴神速,不能耽擱。”王平急道。
“再議,會有辦法的!”留下一句,楚央轉身,失魂般走開。
心懷民眾、心係天下,楚央做到了大仁大義。
可惜,這是個黑暗的時代。
仁義,有時會成為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