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的倒影裡，蘇瑤正彎腰撿起掉落的珍珠，抬頭時眼睛亮得像綴滿星星的夜空："陽陽你看，春天真的來了——"荒原上的風裹著沙礫撞上奶茶車的防彈玻璃，林陽握著方向盤，後視鏡裡掛著蘇瑤的照片——那是用冰晶石碎片拚成的全息影像，風起時，她便會舉起虛擬的奶茶杯，杯壁上的"免費續杯"字樣在夕陽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林老板，來杯焦糖仙草！"第三個基地的守衛敲著車窗，裝甲服上的聯合政府徽章還沾著輻射塵。林陽按下電磁鎖，改裝過的奶茶機開始運轉，透明管道裡流動著熒光綠的仙草汁，那是用他的眼淚和珍珠基因培育的變異品種，喝一口能抵三天輻射藥。
守衛接過奶茶，杯底突然浮出枚冰晶石，表麵刻著"甜心小築"的ogo。他愣住，因為三年前在東部廢墟，他也見過同樣的石頭——當時有個裹著防護服的女孩，說要用首領的眼淚煮奶茶。
"這是贈品。"林陽指了指車頂的全息投影。蘇瑤的照片正在風裡搖晃，她穿著初見時的白裙子，發梢沾著虛擬的櫻花花瓣，舉起的奶茶杯突然變成真實存在，杯壁上的水珠順著守衛的裝甲服往下淌，在他胸口凝成"免費續杯"的字樣。
奶茶車駛過輻射河時，林陽看見倒影裡的自己。防護服下的肌肉線條依然明顯，左臂的植入傷口卻已愈合，隻留下珍珠般的紋路。他想起三年前將第一杯奶茶倒入河水時，倒影裡浮現出所有犧牲者的笑臉——農業組長舉著仙草凍，特使扯開防護服露出疤痕，蘇瑤在最後一天煮的焦糖仙草，正冒著熱氣。
"陽陽，焦糖熬到琥珀色時，記得叫我。"全息影像裡的蘇瑤突然開口，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林陽摸向操作台下的玻璃瓶，瓶底沉著半粒乾癟的珍珠，正是她留給他的那顆。此刻珍珠突然裂開，飄出張泛黃的配方紙，上麵用熒光筆寫著："用愛人的眼淚作引，成功率+100——科學家蘇瑤絕密實驗記錄。"
奶茶車停在東部廢墟時，夕陽剛好爬上地平線。林陽支起遮陽篷，霓虹燈管自動亮起"甜心小築"的字樣，那是用變異珍珠的能量驅動的。他看見遠處走來群裹著防護服的孩子，舉著自製奶茶杯，杯底粘著從輻射區撿的冰晶石碎片。
"叔叔，能教我們煮奶茶嗎？"最大的孩子舉著本破舊的筆記本，紙頁邊緣沾著焦糖漿。林陽接過筆記本，第一頁貼著張2023年的奶茶優惠券，背麵用熒光筆寫著："給十年後的自己：你做到啦！"
他抬頭看著全息投影裡的蘇瑤，她正彎腰撿起掉落的珍珠，抬頭時眼睛亮得像綴滿星星的夜空。風起時，虛擬的奶茶杯突然變成真實存在，杯壁上的水珠凝成"陽陽，春天真的來了"的字樣。林陽終於明白，她從未離開——她隻是變成了仙草的葉脈，變成了珍珠的紋路，變成了他心裡永遠倒映的春天。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地平線時，奶茶車已駛向下一個基地。林陽握著方向盤，後視鏡裡的全息影像正在風裡搖晃，蘇瑤舉著虛擬的奶茶杯，杯底凝著滴液態陽光，像極了他們初見時的那個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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