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剛一下車,威脅聲便傳進了我的耳中。
低頭一看,隻見一蓬頭垢麵,氣息極為複雜的老者倚靠在牆角,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如同看待死人一樣看著我,就好像已經宣告了我的結局一樣。
“老頭,你就是此地的鬼差?”
我打量著對方,玩味的笑道:“自身的陰氣和冥氣,不知死的陽氣,還有底層陰宅的邪氣。”
“你這老家夥,成分很複雜啊!”
“其餘的我勉強能夠接受,可這邪氣,竟然能和你這鬼差扯上關係,看來,你也倒戈了底層陰宅的怪物們,對吧?”
老者緩緩起身,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我本不想招惹你,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霎時間,老者的所有氣息,全部都籠罩在了我的身上,關鍵是,這些複雜的氣息,每一道都頗為不俗,任意挑出一種,安放在鬼魂身上,都是不可小覷的鬼物。
“有這實力,為啥還想勸退我?你個小老兒,在提防我什麼?”
我拿起武王鞭,一邊抗衡著複雜的氣息,一邊觀察著老者的一舉一動。
很快,我便察覺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這些成分複雜的陰氣,並不是源自於我麵前的老者,所有的氣息,都是通過那扇牆散發出來的,隻是借助著老者的身體作為媒介,從而對我進行壓製。
“原來你自身並沒有什麼威脅。”
我看著那扇平平無奇的圍牆,冷笑道:“沒猜錯的話,你作為鬼差的任務就是看管住此地的鬼門吧。”
“結果你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想必那鬼門當中,也藏有著巨大的貓膩吧!”
“我就說,你怎麼抗拒我一個出馬弟子的靠近,想必是怕我壞了你的計劃吧!”
老者冷哼一聲,繼續用那複雜的氣息向我施壓,試圖用各種各樣的氣息,影響我的魂魄,從而對我造成重創。
而我,如今能操控的隻有黑山的邪氣,以及我百家命格的陰氣,雖然這兩樣氣息都會對我造成不小的影響,但不得不說,兩者皆是雙刃劍,影響我魂魄和性格的同時,也的確有著不俗的作用。
武王鞭不斷的揮舞,老者所散發出的陰氣,也被我不斷的化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一步步逼向對方,而那老家夥,明顯有些力不從心,此刻我也觀察到,那麵圍牆給他提供的幫助是有限的,要是能完全發揮出鬼門的作用,我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致命的弱點,這老家夥之前才試圖讓幾個鬼魂,用一些好處來收買我。
奈何我是個愣頭青不說,這家夥還和底層陰宅扯上了關係,如此一來,我自然沒有打道回府的道理。
又過了一會兒,我已經來到了老家夥的身前。
麵對著我越發凶猛的攻勢,這鬼差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糾結起來。
很明顯,他在做著某種決定,卻沒有下定決心的勇氣。
對於這樣一位鬼差,對他的任何一句盤問,都是毫無意義的,倒不如直接將他逼入絕境,如此一來,我反而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頭兒,你這實力,不過如此啊!”
我抬起武王鞭,猛地砸向了對方。
老鬼一驚,沒想到我下手竟然如此果斷。
隻見他麵目猙獰,咬牙切齒道:“黃口小兒,要不是老夫我壓製著鬼門的一切,豈有你叫囂的資格!”
“你自尋死路,就怪不得我了!”
果不其然,這老家夥還藏有後手。
就在武王鞭猛地砸向他的一瞬間,那些複雜的氣息,瞬間變成了一扇大門。
而這扇門,便是往常用於供鬼魂行走的鬼門!
鬼門完整的呈現之後,老鬼的所有力量,也彙聚成了一團旋渦,並且,那旋渦不斷的拉扯著我,試圖將我卷入到未知的鬼門當中。
我很是淡定的看向老者,微微笑道:“猶豫了這麼久,你是在考慮該不該讓我進去吧!”
“鬼門裡麵,肯定要比外界凶險,對我的威脅,也要高於你的實力,沒猜錯的話,你是怕我走出鬼門,從而壞了你的計劃,沒錯吧!”
老者怒氣衝衝道:“你能活著離開再說吧!”
就在我即將被鬼門吞噬的一瞬間,我一把抓住了大巴車司機的手臂,將他一同拽了進來。
緊接著,鬼門關閉,而我們,也被如同深淵一樣的黑暗徹底吞噬在了其中。
許久過後,我站在了一條胡同的入口。
胡同兩旁,皆是漆黑的圍牆,那些牆麵上,散發著徹骨的寒意,源自於底層陰宅的邪氣,也彌漫在胡同的更深處。
目前為止,我能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就這麼多,更深處則是被複雜的氣息所遮掩。
與此同時,司機大叔也爬了起來,他的鬼魂並不是很強大,以至於少許的威壓,就讓他覺得無比難受。
“兄弟,你,你彆害我啊?”
男人看向遠處,雙腿發軟的說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咋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呢?你來就來唄,乾嘛拖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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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得沒錯,越往深處,你魂魄感受到的壓力也就會越大,而且,這裡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讓你魂飛魄散。”
我看向對方,冷笑一聲:“不過呢,我沒有害你,在這裡你雖然麵臨的是危險重重,但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有能夠離開的可能。”
“可若是將你留在外界,那才是死路一條,你覺得,那氣急敗壞的混蛋鬼差,會放過你嗎?”
“你不會以為,他會繼續讓你充當司機一職吧?”
聽到這話,男人仔細的思考起來。
片刻之後,他連忙哀求道:“兄弟,我這條命,就托付給你了,看在我沒有和你作對的麵上,你儘可能的救我出去吧。”
不得不說,這人情商挺高的,察言觀色的本領,比大多沒腦子的鬼物要厲害很多。
對於眼下性情古怪,行事多變的我來說,強硬和軟弱,皆是毫無效果,唯獨這儘力二字,還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不介意帶他離開,前提是,這人不會牽扯到其他的問題。
“你叫什麼?”
我朝前走了兩步,感受氣息變化的同時,也摸索起了冷冰冰的牆壁。
“我叫馬壯,生於……”
“哦,不用說的那麼詳細。”
我拿出一張染成黑色的黃紙,隨手寫下了馬壯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