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緊繃著的神經逐漸鬆緩了下來。
周圍沒有了彌漫的邪氣,無憂城,也沒有了往日的喧囂。
黑狐不是狐,也未必是單獨的個體。
有些時候,它更像是一群人的寄托。
方晴化作了完整的黑狐,整座城的冥氣也更為濃鬱了些許。
所謂陰宅,並未出現在這裡,但無憂城的秩序與規則,已經恢複成了最初的模樣。
至於葉久界,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吧,他同樣拿走了半數的邪氣,隻不過,他的這些邪氣,並沒有辦法直接轉化為他們理念中的冥氣。
而程然,則是急的跳腳,很明顯,他看不得這些螻蟻有了歸宿,更何況,他們的歸宿,還填補了我冥氣上的空缺。
未來的道路,清晰了不少,重塑規則,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雖說,我身上的擔子,又沉重了不少。
“結束了。”
李癩子鬆了口氣,隨之急急忙忙的詢問道:“大兒子,擁有屬於自己的冥氣,感覺如何?”
“還好,可能沒太習慣的原因,暫時覺得沒什麼變化。”
“冥氣已經融入到了我的魂魄,後續的道路上,估計會發揮出不小的作用,隻是……”
見我有些疑惑,李癩子憂心忡忡的問道:“隻是什麼,難不成出了什麼問題?”
“地魂。”
我一頭霧水的嘀咕道:“按理來說,擁有屬於自己的冥氣,就相當於有了地魂,可是,我沒辦法感知到自己地魂的存在。”
聽到這話,李癩子也是一臉茫然。
他撓了撓頭,嘀咕道:“這可就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我隻是一隻黑狐狸,自身並不存在地魂。”
說到這裡,李癩子看向了已經變成完整黑狐的方晴。
“丫頭,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不清楚。”
方晴也是搖了搖頭:“黑山的仙家的確說過,擁有屬於自己的冥氣,就相當於塑造了地魂。”
“按理來說,地魂和人魂差不多,一旦存在,必然出現在自身的魂魄上,即便是沒有實質性的體現,也應該有所察覺才對,何況,何先生還是吃陰間飯的出馬先生,更是百家命格之人。”
“說實話,我根本無法理解你為什麼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地魂,如此的話,隻剩下了一種能夠解釋的可能。”
隻見方晴微微顫抖道:“除非,在您聚集冥氣之前,您的地魂就已經存在了,隻是,您的地魂,並不存在於您的魂魄上,而是放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聽著方晴的分析,我捏著下巴問道:“有可能嗎?”
“有可能。”
回答我的並非是方晴,而是愣頭愣腦的阿偉。
“你知道?”
李癩子狐疑的看向阿偉,哭笑不得道:“彆鬨了好吧,就你這點本領,估計連自己的人魂都感受不到吧。”
我的第一反應,和李癩子相差無幾。
彆看阿偉本事不俗,但對於陰陽之事,他的了解還真是微乎其微。
可下一秒,我便意識到,對於地魂的了解,阿偉的確有可能高於我們。
要知道,我從墳場歸來的時候,阿偉可是用自身的地魂,請來了三位鬼差,以及一位道行高深的白狐仙家。
難不成,阿偉這小子,也有屬於自己的地魂,而且,要在我之前?
“地魂確實有可能不在自己的魂魄上,比如我的地魂,就是白狐仙家帶來的。”
阿偉很是認真的說道:“至於我的地魂是哪裡來的,我也弄不清楚,但據我猜測,從我擁有了白狐道行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成為了人家的弟子,說不定,我阿偉在陰曹地府中,早就占據了一席之地呢!”
“苦哥,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你的地魂,就在黑山呢?”
娘的!
阿偉什麼時候也變的聰明了。
雖然無法證明他的說法,但不得不說,他的猜測,以及結合著自身做出的解釋,還是很有可能的。
從一開始,我就是黑山的出馬先生,說不定,早就在黑山有了自己的牌位,那樣的話,說不準我早就有了自己的地魂,而並非凝聚冥氣的今日。
要知道,我百家命格之中,本身就有著冥氣的存在,這一點,再次印證了阿偉的說法。
“厲害啊!”
李癩子誇讚過後,便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他身上的邪氣開始流動,這一幕,看的我是咬牙切齒。
原因很簡單,李癩子能輕而易舉的和黑山溝通,而這混蛋,為了隱瞞我諸多事情,一直沒有展現出這項本領,以至於,我一直以為,在這陰曹地府之中,聯係黑狐乾娘,是件很麻煩的事。
過了片刻,李癩子的麵色越發凝重,很明顯,他從黑狐乾娘那裡,得知了一些很是重要的消息,而且,這些消息,貌似不大順利。
又過了許久,李癩子睜開了雙眼,並且深深的歎了口氣。
“大兒子,在凝聚冥氣之前,你確實已經擁有了地魂。”
“確切的來說,百家命格的組成,本就包含著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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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你的地魂不在黑山,你乾娘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何處,如果說這個世間,有人知道你地魂的蹤跡,那隻能是你親生父母了,隻不過,他們已經……”
聽到這話,我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
“行了,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我將目光放在了程然身上,冷嘲熱諷道:“你們兩個怎麼說,這座空城,估計是沒辦法提供晚飯了。”
“你!”
程然的惡,是純粹的,對於我這個殺了他一次的存在,他必然是恨之入骨。
“少得意忘形,前麵的路,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為艱難!”
放下狠話之後,程然便消失不見。
而葉久界這難以看透的家夥,則是衝著我微微一笑。
“恭喜了,又渡過一道難關。”
我走上前去,語氣平靜的問道:“你這心態,比程然好太多了。”
“相比於他,我怎麼對你多了不少忌憚呢?”
“是嗎?”
葉久界笑著回答道:“承蒙何先生高看一眼,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和程然一樣,我的目的也是乾掉你,區彆在於,他是我手中的劍,而不是你真正的對手。”
“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