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學生們都作鳥獸散。
柳慧竭力邁動打顫的腿。
後方,傳來沈寧清脆的嗓音:“等等——”
柳慧回眸看她。
“還有何事?”鄧泊斐問。
“我來黃武閣第一天,柳慧她唆使夜靖西、王二狗等人,用蛇咬我。當日還對我,對沈家列祖出言不遜,今日又企圖構陷於我,柳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學生沈寧,請求武堂先生們,把這等心思不正之人,掃地出門!”沈寧作揖頷首,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數罪並發,當然要柳慧吃不了兜著走。
害人者,恒被害之。
夜靖西幾人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俱都出聲作證:
“學生夜靖西,願為沈小姐的話擔保。”
“學生王二狗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柳慧侮辱沈老將軍了。”
“……”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憑什麼汙蔑我?”
柳慧沒想到局勢竟被反轉,還來得如此之快,“先生們,我是清白無辜的,你們可要相信我。”
赫連遠山揮了揮手,兩名身材魁梧的武者便出來把柳慧拿下。
“此事,武堂會徹查,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彆有用心的壞人。”赫連遠山望著沈寧說道:“若事情當真如沈小姐所說,武堂就會即刻執行。”
“有勞了。”沈寧行禮道。
赫連遠山處事之時雷厲風行,乾淨利落,儼然不見素日的慈祥和藹。
他踏步走時,武者便架著柳慧直接拖走。
“沈寧,你就是個棄婦,頂破了天也是沒男人要的女人。夜靖西,你們當她的走狗不會有好下場的。”柳慧掙紮著被拖行下去,發出了刻薄的尖聲。
沈寧對此無動於衷,伸了個懶腰往回走。
王二狗喊:“沈小姐。”
“嗯?”
“鳳鳴武堂的事,你不要出力了,我怕對你不好,鳳鳴武堂那邊的人不好惹的。”
“知道了。”
沈寧回到屋中床榻不疾不徐地擦拭著破雲槍,眼底泛過了一絲冷意。
時隔數年,她的右手終於好全,雖然沒能回到巔峰時期的實力,但也足夠了。
人活著,有個奔頭,就足夠了。
陳歡歡和采蓮進來後,一起把住所的門給關上。
“小姐,剛才真是有驚無險,差點兒著了她柳慧的道。”
采蓮扶著胸口順氣。
沈寧:“柳慧家在華城柳縣,是縣官之女,她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叫板沈家,背後怕是有人撐腰。”
“是納蘭夫人嗎?”
“不是,納蘭長嫂最近估計會消停一段日子。”沈寧細細思索,忽而露出了一抹笑:“與其說是有人撐腰,倒不如說她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驢。”
若背後真有人精心布局的話,絕對是很棘手的難題。
眼下看來,柳慧倒像是聽了人的慫恿,在沒拿到對方半分好處的情況下,獨自當個出頭鳥。
“那會是誰呢?”采蓮疑惑地問。
“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不急,來日方長且慢慢玩。”
沈寧一麵擦拭著破雲槍,一麵看向了坐在對床的陳歡歡。
陳歡歡好幾次看著她欲言又止,臉色也很差勁。
“想說,就說吧,若能一起扛的事,又何必獨自攬下?”沈寧緩緩道。
陳歡歡的眼睛紅了一圈,隨即撲通跪在了沈寧的麵前,仰頭看著沈寧說:
“我父親酗酒又賭博,把我賣給了當地的富商,我誓死不從,掙紮著逃出了城,一路北上來京。可我不想的是,鳳鳴武堂的君三公子,前幾日找到我,說是我父親把我賣給了他,還有拿出了信物和字據,上麵有我父親的手印。他要我做他的丫鬟婢子,通房的那種!”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