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武閣詭異的靜默了下去。
赫連遠山捋著胡須笑嗬嗬地走出去。
不用講學,他樂得自在,尋思著偷摸回去跟狸貓玩呢。
一會兒後,死一般寂的黃武閣外,響起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沈寧周邊的學生們,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想知道赫連遠山說的第一棋手會是誰。
“沈小姐,你覺得會是誰?”陳歡歡問。
“是誰都行。”沈寧翻看了一頁古書,愜意輕鬆的說。
而當她看見來人時,整個人都僵住了,麵上的愜意之色幾乎如潮汐般退去。
黃武閣內,滿地都是倒抽冷氣的聲音。
柳慧一下子就被那慵懶如妖孽的男子給吸引了去。
男子似是剛睡醒,狹長的眸子惺惺鬆鬆,如綢的發不像尋常男子那樣一絲不苟,而是隨性所欲的披著。
跟在他後邊的狗,見到沈寧就“汪”了一聲。
沈寧,石化。
依著燕雲澈那種打破規則耍賴都要贏的棋路和下法,四舍五入,還真算是……
大燕第一棋手。
他踩著滿室的流光走進,與殷紅如血的長袍相得益彰,俊美妖孽的臉龐和如畫般的眉目,叫黃武閣的學生們,眼底都湧現出了驚豔之色。
“北淵王!”
三日前在考核之地見過燕雲澈的學生,當即都認了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大跌眼鏡,像他們這等身份的人,或許從生到死,都很難與皇室宗親說上話。
柳慧眸光泛起了晶亮的光,紅唇輕輕張開,一雙白嫩的手,輕輕地攥緊了腿上的衣料。
她若能嫁進北淵王府的話,哪怕是個妾,傳回家裡那都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很顯然,子衿武堂給不了好的出路。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今日沈寧會當著同伴們的麵讓她顏麵儘失,不就是因為家世壓她一籌嗎!
柳慧遏製住了內心的激動,和周圍的學生們一樣局促的站起,都想要行禮,卻不知該如何行禮。
陳歡歡冷笑了一聲,滿眼的不屑,“怎麼不拿出剛才的氣焰了?”
都是一群狐假虎威,隻會趨炎附勢的東西。
“我今日不是王爺,隻是子衿武堂的棋師,諸位不必多禮。”
燕雲澈掃了眼十七,十七就捧著個大盒子走了上去,盒子打開,是數日前被沈寧掰斷的死蛇。
夜靖西之流,倒吸了一口冷氣。
“作為師長,就有教導之責,沈寧,還有你,站起來。”燕雲澈指向夜靖西的時候,眼裡的幽冷,幾乎讓夜靖西的四肢百骸都在發冷,無端的恐懼感從心臟朝頭頂擴散,直叫他頭皮發麻。
燕雲澈負手而立,神色冷峻的道:
“上京城的武堂,從燕京學宮到子衿武堂,都要遵守同樣的規矩和武訓,還有大燕的律法。據本王所知,二十年前的燕京學宮,有一位私下放蛇咬人者,全族都被流放了三千裡。”
“沈寧,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身為武將之後,又在上京長大,若知錯犯錯,當罪加一等。當然,若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麼,你如實說來,本王必將他親自提上斷頭台,親自斬首示眾。”
最後的尾音宛若平地驚雷,震耳欲聾,夜靖西渾身抖了下,小臉煞白。
而參與了這場紛爭的同伴們,額角都溢出了冷汗,緊張兮兮的盯著沈寧看。
他們的生死,算是係在了沈寧的身上。
適才又都鬨得不歡而散,沈寧有報仇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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