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澈此人,極其難纏,與之打交道,需分外小心。
沈國海則是一副深宮怨婦痛失所愛的表情。
……
沈寧與燕雲澈進入清幽堂的主屋,拉開了一段距離,一身的冷淡疏離。
“沈小姐似乎欠本王東西,至今尚未歸還。”燕雲澈道。
“沈寧愚鈍,不知王爺是何意思。”
聞言,燕雲澈逼近了幾分。
沈寧步步後退。
“王爺,還請自重。”
直到沈寧的脊背抵在了牆上,便攏起了眉,漠然地開口。
燕雲澈緩緩靠近,彼此灼熱的呼吸好似都能聽見。
沈寧雙手握拳,極力的遏製住將這男人給摔死的衝動。
忽而,男子低低的笑了,長指將沈寧發上一片枯黃的落葉取下,並給沈寧看,“沈小姐的下人真不細心,連這都沒發現。”
沈寧睫翼微顫,呼出的氣深了幾分,如叢林的小獸,滿懷戒備的望著步步逼近的獵人。
“還請王爺指點所欠之物。”
“沈小姐當真貴人多忘事。”燕雲澈把玩著落葉,懶洋洋地道:“沈小姐衣裳被撕裂後,在本王房中換了本王留給本來王妃的衣裳,可還記得?”
沈寧:“……”感情這王爺,惦記著那一件衣裳。
隻是……這話從燕雲澈的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他們好似在富貴彆院乾了什麼似得?
她回府後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還真就把富貴彆院的衣裳給忘了。
在這說來。
她也沒想到,上京城內最是紙醉金迷的富貴王爺,會惦記著那一件衣裳。
“抱歉。”沈寧鎮定地道:“我並不知道那是王爺的房間,也不知道是留給未來北淵王妃的衣裳,稍後我便會還上。”
“原是如此。”燕雲澈笑:“本王還以為,沈小姐願意當我北淵王府的王妃呢。”
話落,沈寧不期然的撞入了那一雙含笑的眼眸,如妖孽的狐狸般,雖依舊的風流和玩世不恭,語氣卻藏著無比的認真。
“王爺身畔美人如雲,這般言說,折煞我了。”
沈寧睫翼微顫,疏離冷淡地道:“北淵王與人說話,都喜歡靠得這麼近嗎,難怪赫連老師父見到王爺總是表情怪異,宛若便秘。”
燕雲澈:“……”她在嘲諷他連老人家都不放過嗎?
“衣裳已經洗了,稍後我會送到富貴彆院。”
沈寧低聲說:“而且,我剛與顧將軍解除了夫妻關係不足一月,按照禮法來說,王爺不該與我走動如此之近,若是玷汙了王爺的清譽,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燕雲澈諱莫如深的眸,瞥見她的冷漠,眼底驟浮出血色的沉痛,稍縱即逝過便染起了笑意,漫不經心地道:“本王早已聲名狼藉,何來的清譽?”
說罷,徑直往外走。
沈寧盯著他的背影蹙眉:“所欠之物尚未歸還,且……”
“不要了,本王看起來很缺錢嗎?”
男人恣意郎當說走就走,比來時多了幾許冰冷,話語也如鬨彆扭的孩子。
沈寧迷茫的留在原地,施施然的聳了聳肩,暗道這天家之子就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說要歸還的是他。
不要的也還是他。
沈寧輕呼了口氣,整理了下鬢角的亂發,方才回到清幽堂的院子。
沈國海見王爺出來,笑如菊花般迎了上去,“王爺,我剛想起來,家中有絕版的《武陵》曲譜,王爺可會感興趣?”
燕雲澈這位爺像是吃了槍藥般,不忿地望向了沈國海,“本王跟你很熟?”
沈國海目瞪口呆,宛若被丟棄的深宮怨婦般,不可置信的望著翻臉不認人的燕雲澈。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