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雪染知道她是獨行,便開口道:
“若是姑娘不嫌棄,村外有我們的馬車,不如咱們就在車廂裡將就一宿,如何?”
此時的於雪染算是想明白了,人家一個姑娘去敲門,都沒有給開,自己這邊還有張文徹這麼個大男人,那些村民更不可能開門了,也不知道這些村民們到底是在防備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眼下趕路是不可能了,隻能在馬車上湊合一宿,而對方正巧也找不到住處,她又是單人單騎,沒有車廂遮風避雨,乾脆自己做個好人,邀請其來車廂同宿,也算是報答人家那天出手解圍之恩。
聽了她的提議,黑衣少女先是躊躇了一會兒,之後歎了口氣才開口:
“實在不好意思,那就要麻煩姐姐了。”
見對方應下來,於雪染又與黑衣女子客套了幾句,之後三人便一起緩緩下行,來到拴在村口之外的馬車旁,準備夜宿在這裡。
如今是兩女一男,若是輪換起來,張文徹跟哪個女子一同睡在車廂裡都不合適,無奈之下,他隻能主動提出自己單獨值守,讓二女好好休息。
夜半時分,百無聊賴的他,從馬車的車架上躍下,起身做一個伸展,活動一下已經坐的僵硬的筋骨,順便朝四周張望幾眼,打發無趣。
這一張望不要緊,卻叫他看到了不可理喻的一幕。
此時的村口處,燈火通明,目之所及的幾戶人家,都點著燭火油燈,並未熄滅,知道情況的,明白現在是深更半夜,不知道的,僅憑燈光,還以為是天色將黑之時呢。
他連忙向前走了幾步,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一看不要緊,原來,並非隻有村口處的幾戶人家沒熄燈,而是整個村子都不熄燈!
這就奇怪了,村民們晚上都不休息嗎?
還是說,他們都習慣點著燈睡覺。
礙於身後馬車裡熟睡著的兩個女人,張文徹此時不能離開,不然的話,好奇的他早就跑到村子裡麵一探究竟了。
“公子,這大半夜的,怎麼還滯留於此?”
正當張文徹還在朝村子裡張望的時候,身後一道女子聲音忽然傳來,他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卻看到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立於身後。
見狀,張文徹立馬長劍在手,冷冷的盯著對方,這人大半夜的突然出現,不得不叫人警惕。
“這位姑娘不也是半夜滯留於此麼?”
他並不回答對方問題,而是向其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那女子看到其忽然取出兵器,且神色警覺,語氣冰冷,遂也立馬取出一根長鞭握在手中,身上的氣勢也跟著一變,當她聽到張文徹的問題後,冷聲一笑回道:
“我是有任務在身,不得已隻能出來,公子應該不是吧。”
張文徹沒有立即回答對方,而是先詢問青蓮對方是人是鬼,因為從他的視角來看,始終沒發覺對方的身影有過虛幻的表現,可對方一名女子,獨自一人半夜突然出現在人身後,還是很叫人懷疑。
青蓮確認了對方並非鬼怪,張文徹的心稍稍放寬了一些,他正色道:
“我是路過此地,本打算進村借宿,卻不想,這裡村民並不好客,由於天色已晚,委實不願趕路,無奈之下,隻能露宿於此。”
見他語氣中肯,神色堅定,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稍作沉默之後,才開口道:
“不瞞公子,此處並不安全,若是可以,還是希望你能離開此地,避免出現意外。”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姑娘為我解惑。”
終於在這裡見到一個肯露麵的人,張文徹抓緊機會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為何這村子裡燈火通明?可是有什麼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