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堯冰冷到極致的語氣,明喻的內心像是台風來臨時的海麵那般波濤洶湧,身上的肥肉也不由得跟著抖了三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跌坐在石台之下。
隻是全場之中都沒有任何一人對這個胖子抱以同情。
除了沒有成功煉製藥劑被淘汰三成煉藥師,剩下八十餘人中一連十數人走向陸堯,在玉碗中滴入自己煉製的冰玉築靈液。
結果大多數得到的結果都隻是三成到四成,達到五成的竟是一個都沒有。
來時自信滿滿,在陸堯冷漠的目光中灰頭土臉地快步離去。
陸堯的臉色在接連二十人都沒有一個達到五成時,終於是難看到了極致,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開局即巔峰,往後皆渣滓的無力感。
等到看清第三十二人是宋安寄予厚望的族中晚輩宋隸時,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許。
與他人不同,宋隸時常與宋安學習煉藥師,不是弟子勝似弟子,因此宋隸對於陸堯的敬畏可以說是遠少於他人。
陸堯在宋隸看來,就像是嚴厲的長輩,雖是威嚴到極致,但卻完全沒有看待上位者的拘謹。
陸堯在台上看著走來的宋隸以及他手中的三枚玉瓶,臉色終於緩了下來。
之前三十人要麼是煉藥術不夠強大,要麼是修為不夠,連第二份藥劑都無法煉製出來,但是宋隸不一樣。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大魔導師,煉藥術也邁入了五階,煉製三份四階藥劑雖說也有難度,但顯然宋隸已經克服了這點。
“滴入藥劑吧。”陸堯的話音雖然威嚴,卻是沒了之前的冷漠。
聞言,宋隸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右手捏住煉製的第一份藥劑,輕點瓶口,滴落三滴藥液。
之前萎靡不振爬不上四階的金色光華,宛如吞食了大補之物,在霧梯上急速攀登,瞬息之間直達五階。
在達到五階之後仍是沒有絲毫將要停下的趨勢,五成半,五成滿,一直等第六階霧梯上出現金光,這才停了下來。
宋隸煉製的第一份藥劑竟然直接到達了六成藥效,這讓沒有走下評委席的宋安都不禁握緊拳頭。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宋隸雖是他宋安領進的煉藥術大門,可他如今對煉藥術的理解都是靠他自己所得。
陸堯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笑容,繼續說道:“藥效六成,上第二份藥劑!”
宋隸麵露笑容,驕傲地揚起頭顱掃視台下一圈,這才將第二枚玉瓶中的藥劑滴入玉碗。
苦心研究煉藥術將近三十載,連修行都被煉藥術拖累了不少,可不就是為了今日,將所有同輩煉藥師狠狠踩在腳下。
第一份藥劑就達到了六成,他有把握第三份藥劑至少達到六成滿甚至七成!
這就是他傲視所有人的憑仗。
他想要看到的就是所有人張大嘴巴,為自己的煉藥術感到震驚的樣子。
果然第二份藥劑滴落在玉碗中,金色光華攀升的速度變得更加凶猛,輕而易舉地超過了六成達到六成半最終停在了六成滿。
這樣的結果讓穩坐在評委席的宋安就不禁拍案叫絕,但卻被曹承狠狠一瞪眼後,又老老實實坐回了位置。
在內心的虛榮得到極大滿足之後,宋隸這才將第三份藥劑滴入玉碗。
就當宋隸期待著金色的光華大盛時,讓人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金色的光華爬升的速度不僅沒有增加,反倒是變慢了不少,晃晃悠悠最終隻覆蓋了第六層的一半。
宋隸一臉錯愕地盯著霧梯,嘴角抽搐失魂落魄不斷地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陸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輕微地搖了搖頭,略帶失望地說道:“宋隸,六成滿,下一個。”
有的時候期待過高,反而失望才會越大。
田培不過煉成兩份藥劑,藥效最好不過六成半,卻得到了陸堯的讚譽。
而他宋隸,既然有這麼高的起點,卻沒有達到理想的成績,甚至心態還如此不堪,就不能怪長輩對他失望了。
前一刻還傲慢至極的宋隸,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地走下石台,就算已經擁有了六成滿的成績依舊難以釋懷。
更不巧的是,與宋隸迎麵走來的中年人,看著宋隸的眼神竟是戲謔。
就在兩人措身而過的時候,一句冷笑傳入宋隸的耳中。
“這就是你所謂的世家傳承世家風度,這就是你看不起我們普通人的底氣嗎,簡直貽笑大方!”
聽到來人的嘲諷,宋隸的雙眸這才有了焦點,看著眼前這個曆來被自己輕視的對手。
眼中泛起無數鮮紅血絲,撕扯著喉嚨嗚咽道:“你這廢物還來挑釁我,那次比試你贏過?等你煉製的藥劑藥效超過六成滿再來跟我說話吧。”
“就煉製兩份藥劑的水平,真有臉來嘲諷老子!哪來的聒噪玩樣”
“宋隸,我風無月不顧一切努力到今日,就是為了要讓你明白,我們平民煉藥師不可辱,你就看著吧!我一定會在這裡打敗你。”
宋隸全然不顧風無月的挑釁,耷拉著眼皮,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還未等宋隸站定,風無月已經將藥液滴在了玉碗之中,金色的光華猛然暴漲,攀升速度完全不弱於宋隸。
待宋隸回過神來看向玉碗上的雲梯,金色的光華已經將鋪滿半數的第六階。
“六成半!放入第二份藥劑。”
第一份藥劑就是六成半,這讓很多人都驚掉了大牙,其中也包括陸堯以及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