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鄭武麵對宋奎的質問,卻隻是憨笑著。
半晌之後鄭武才開口說道
“好多年都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戰鬥了,這家夥打起來還真是過癮!”
說完,鄭武又“嘿嘿嘿”笑了起來。
而遠處的宋奎看著在傻笑的鄭武,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
隻是他如今麵對的同樣是一位王者,還是實力和地位都比自己高的王者。
所以即便他滿身殺意,但在問清楚緣由之前,他依舊不敢率先出手。
在這沉默的將近一個時辰內,他已經想了太多太多。
但想到的卻隻有伊然一環套一環的算計。
從針對那些個長老開始,到把自己拉下台結束。
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對方的把柄。
此刻的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說的很多東西。
所以即便他心裡滿是恨意,但還是按捺住那份衝動,等著鄭武給他一份答複。
片刻之後,鄭武終於按捺住了心頭的喜悅,對著宋奎說道
“都是你們鎮惡峰的天才弟子啊,也虧得是你們鎮惡峰弟子,才做得出如此下賤的事情!”
宋奎眼神冰冷,但還是耐心等著鄭武接下來的話語。
“我之前跟隨徐北遊出宗,想送他一程,也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出手。”
“卻沒想到會釣到李岩這麼條大魚。”
“你們鎮惡峰的人,還真的是睚眥必報啊!”
鄭武的言語不多,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暗中護送徐北遊,卻是遇到了李岩的襲殺。
所以兩人便有了一戰,還是一死一傷的大戰!
“就因為這個,你便殺了一位王者?”
“徐北遊那家夥的命,難道還能跟王者的命相提並論嗎?”
“你!你!你!”
這會,就輪到宋奎他氣得身體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鄭武憨厚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看著宋奎反問道
“照宋奎峰主你這麼說,那就是李岩可以傷我殺我,而我卻不能反擊嘍?”
“我要保護徐北遊,而李岩卻不依不饒要殺人,我便隻能挨打嗎?”
李岩撕下身上破敗不堪的衣服,展露出壯碩肌肉。
而肌肉之上,有著無數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的傷口。
隻是這些傷口,正在飛速地愈合,顯然是伊然剛剛的丹藥開始發揮起作用。
鄭武低頭看看雙臂上的傷口,沉重地說道
“剛開始我也不想殺人,可是你們也看到了。”
“若不是我的戰力稍稍高那麼一截,今日死的就可能是我的!”
“所以說到底,這是公平一戰,誰死誰活都由天定,都怪不得誰。”
“隻是他的所作所為,卻違背了洛天宗煌煌大宗的威名。”
“若不是李岩心生歹念,根本就不會有這一戰,當然也就不會死在今日!”
至於事實到底如何,除了徐北遊誰也說不清楚。
而徐北遊又能知道什麼?
他根本就不認識鄭武,也不認識李岩。
他隻知道自己被人襲殺,又被人救了。
襲殺自己的絕對是宗門之人,而救自己的同樣也是宗門之人。
但是對於他們的身份,徐北遊卻是完全不清楚。
當然,徐北遊也不在乎他們的身份。
因為他這就要離開洛天宗了。
等到今後的哪一日,他再回到洛天宗時,再去考慮報恩還是報仇也不遲。
至於如今宗門內的暗潮洶湧,他沒法去管。
即便有心,那也無力。
所以當鄭武和李岩還在戰鬥時,徐北遊就在鄭武的傳音下離去。
也隻有在鄭武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徐北遊才有機會擺脫那些暗中之人的視線。
隻是徐北遊走後好一會,戰鬥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鄭武本就耿直,更是正義感爆棚。
對於李岩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本就看不上眼,今日又恰好撞在槍口上,再加上曾經襲殺伊然的過往。
讓鄭武看到李岩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殺心。
因為在鄭武看來,在將李岩斬殺後,無論是對現在的宗門,還是對未來的宗門都有利而無害。
更可以借此機會,直接消滅一個時刻威脅著伊然的存在。
這樣的機會,他鄭武怎麼可能放棄!
至於他自己,鄭武卻是完全沒有考慮過。
因為他們是公平一戰,無論誰生誰死都隻需自負其責。
宗門更不會為了一個死去的王者,去為難另外一位王者。
所以鄭武很自信,死的人絕對不會是他。
被打痛的也隻會是鎮惡峰的那些惡人。
……
……
“無論李岩是否心生惡念,你都不該下如此毒手!”
“鄭武!你這是在毀掉整個洛天宗的基業!”
宋奎根本就不在乎鄭武的解釋,隻想把大道理大帽子直接蓋在鄭武的頭頂。
笑天瘋死了,他隻有怒意。
李岩死了,他同樣也隻是心生怒意。
這些長老與他宋奎本就非親非故,唯一的聯係也就是他們的利益被捆綁在一起。
他的憤怒,也隻是因為在這些人死後,鎮惡峰變弱了。
變弱之後,鎮惡峰能夠分得的利益就變少了,這才是他宋奎真正在意的東西。
尤其是李岩,能夠成為洛天峰的長老,與整個鎮惡峰的投入也脫不了乾係。
但同樣的,鎮惡峰出了一位洛天峰的天階長老,一個年輕的王者。
讓鎮惡峰的話語權都高了很多。
可是這一切,都在今日化為了泡影。
鎮惡峰數十年的努力數十年的積累,在一朝之內成為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