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我回家還是先吐?”
拍拍符驍的肩膀,譚虔把人抱起來。
“去廁所。”
跪在地上陪著符驍吐了好一會兒,譚虔聽著池禦打過來的電話,把自己手機也關了。
“你就隻有實在沒勁的時候才不會避開人。”
譚虔順著符驍的背,看著馬桶裡的一灘猩紅,順手衝掉,慶幸池禦不在這裡。
“你發定位,池禦就在我旁邊,問你是不是應酬喝酒多了胃疼。”
“彆和他說…”
一說起池禦,符驍又著急,嗆了口血,一連咳了幾下,喘不上氣,手攥著往胸口捶。
“住手住手!你對自己怎麼還痛下殺手?他又不在這兒,你彆著急。”
把符驍的手拿開,譚虔一邊幫人順著氣,一邊又有些上火。
“都用不著我說,他自己也能想象到。”
“你要撐到什麼時候,病成這樣不去醫院是什麼毛病?”
一段時間沒見麵了,符驍看著比之前臉色還差,池禦勸了沒用,譚虔又開始發力。
“壞毛病…”
自嘲的口吻,譚虔又上火又無奈,他又能對符驍說什麼狠話呢。
“你還笑得出來?”
發紺的嘴唇又被新湧出的血色重新潤濕,符驍眉眼彎著,譚虔心裡更不是滋味。
“黑發人送黑發人的事,你可彆讓我輪著。”
“那你彆送,我不怪你。”
“嘖,沒有良心的,吐完和我去醫院。”
符驍也不惱,擦了一把唇邊的血,拉起譚虔的袖子看。
“濺到你了。”
“你好受一點沒?怎麼把血往肚子裡咽?”
“吐得難受而且吐不乾淨。”
“那你彆咽,這樣不好。”
捏著符驍的臉,符驍被迫張口,牙齒泡在血裡隻露出一小半,血順著譚虔的虎口向下滴。
唇紅齒白…
“疼不疼。”
“還好吧。”
譚虔想起以前爬山的時候,總是問符驍腿疼不疼,他搞不懂這個人怎麼耐力這麼好。
今天他又問符驍同樣的問題。
他想以後大概不會再有機會和符驍一起爬山了。
血是溫熱的,讓他想起登頂時的太陽,有一次也是血紅的,很燙。
“走去醫院。”
拉著符驍的手把人往起牽。
“沒必要…其實。”
符驍又開始擦唇邊的血,語氣淡淡的。
“說什麼混話。”
“池禦來我這兒,說想學東西以後幫你,你再這樣,他以後去幫誰。”
譚虔把符驍從地上扶起來,又把池禦搬了出來。
“不知道…多學一點東西總沒有壞處。”
符驍垂眸,似乎沒有被打動。
“我回酒店歇會兒就好了。”
“符驍。”
譚虔變得很嚴肅,鄭重其事地叫了全名。
“嗯,你說。”
“現在是池禦欠你的,你得讓他還,他靠著這個活的。”
符驍的睫毛顫了顫。
“要還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會不會太久了,我以為我們快兩清了。”
符驍垂眸,該是多重的罪孽要賠上一輩子。
“池禦的狀態似乎不太好,麻煩你幫我多照顧,以後也是。”
拍拍譚虔的肩膀,這一拍譚虔又著急上火了。
“誰的人誰照顧,你這弄得像托孤一樣,你才二十六歲,治一治說不定就能好了。”
“譚虔你現在變得很囉嗦。”
“我是不該和你囉嗦,直接抱走就行了。”
把符驍抱起來,注意著沒壓到胸口,譚虔的神經才放鬆了些。
“我回去還有一點公事要處理,這兩天出差耽擱了。”
“小符總,你也很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