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蹲在四合院後牆根下,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牆皮,臉上的淤青已經由紫轉黃,但心裡的屈辱感卻絲毫未減。三天前那場慘敗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頭,特彆是傻柱臨走時那句&34;讓你滿嘴牙一顆不剩&34;,每每想起都讓他後槽牙咬得生疼。
&34;哥,你在這兒啊。&34;閻解放貓著腰溜過來,四下張望確認沒人注意,才在閻解成旁邊蹲下,&34;我找你半天了。&34;
閻解成斜眼瞥了弟弟一眼,沒吭聲。他斷掉的門牙豁口漏風,說話不利索,這幾天能不說話就儘量閉嘴。
&34;還疼不?&34;閻解放指了指閻解成的臉,壓低聲音,&34;傻柱那王八蛋下手太狠了。&34;
&34;哼。&34;閻解成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氣,眼睛裡閃著陰冷的光。全院人都知道他偷襲不成反被揍的事,這幾天走在院裡,背後總有人指指點點,就連平時跟他關係不錯的幾個小年輕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揶揄。
閻解放湊得更近:&34;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傻柱太囂張了,得給他點教訓。&34;
閻解成終於轉過頭,眯起眼睛打量弟弟。閻解放比他小兩歲,個頭不高但精瘦有力,在胡同裡有一幫狐朋狗友,平時沒少惹是生非。
&34;你有主意?&34;閻解成含混不清地問,斷牙處漏風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滑稽。
閻解放神秘地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包&34;大前門&34;,抽出一根遞給閻解成,又劃火柴給他點上:&34;我認識個人,叫張鐵軍,是東直門那片兒的。前年因為打架進去過,去年才放出來,手黑著呢。&34;
閻解成深吸一口煙,煙霧從鼻孔噴出,籠罩著他陰晴不定的臉。他聽說過張鐵軍的名號,是個狠角色,據說曾經一個人放倒過三個。
&34;多少錢?&34;閻解成直截了當地問。他知道這種人不會白幫忙。
閻解放伸出兩根手指:&34;二十塊。先給十塊定金,事成後再給十塊。&34;
閻解成眉頭皺得更緊。二十塊相當於他大半個月工資,但想到傻柱那張得意的臉,想到全院人看他的眼神,他狠狠把煙頭摁滅在牆上:&34;乾了!&34;
&34;我就知道哥你咽不下這口氣。&34;閻解放興奮地搓著手,&34;張鐵軍說了,保證讓傻柱三個月下不了床,還查不到咱們頭上。&34;
閻解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34;什麼時候動手?&34;
&34;明天晚上。&34;閻解放壓低聲音,&34;傻柱不是每周三都去朝陽菜市場買便宜菜嗎?張鐵軍帶人在半道胡同裡堵他,套上麻袋打一頓,神不知鬼不覺。&34;
閻解成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什麼:&34;不行,我也要去。&34;
&34;啊?&34;閻解放一愣,&34;你去乾啥?萬一被認出來...&34;
&34;我得親眼看著傻柱挨揍。&34;閻解成咬牙切齒地說,斷牙處隱隱作痛,&34;再說了,二十塊錢不是小數目,我得看著他們真動手。&34;
閻解放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34;那行,但你得藏好,彆露臉。明天晚上七點,我在胡同口等你。&34;
兄弟倆又嘀咕了一陣細節,直到聽見三大媽喊吃飯的聲音才分開。閻解成走回院裡時,正巧看見傻柱拎著飯盒從軋鋼廠下班回來,兩人在院門口打了個照麵。
傻柱瞥了眼閻解成臉上的傷,嘴角勾起一抹譏笑:&34;喲,解成,牙長出來了沒?&34;
院裡幾個乘涼的人聽見這話,都偷笑起來。閻解成感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但想到明天的計劃,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34;托您的福,快好了。&34;
傻柱顯然沒料到閻解成這個反應,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著往中院走去:&34;行啊解成,學會裝孫子了!&34;
閻解成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傻柱,明天就讓你笑不出來!
第二天傍晚,閻解成借口去同事家喝酒,早早離開了四合院。他在胡同口與閻解放彙合,兩人鬼鬼祟祟地來到東直門附近的一個廢棄倉庫。
倉庫裡光線昏暗,角落裡蹲著三個人。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約莫三十歲,臉上有道疤從眉骨延伸到嘴角,一看就不是善茬。
&34;軍哥,這是我哥,閻解成。&34;閻解放恭敬地介紹道。
張鐵軍上下打量著閻解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34;就是你讓傻柱給揍了?&34;
閻解成臉上掛不住,但還是點了點頭。
&34;放心,哥幾個今天給你出氣。&34;張鐵軍拍了拍腰間鼓鼓囊囊的東西,閻解成隱約看出是根鐵棍的輪廓,&34;定金帶了嗎?&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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