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誠之道,非至聖不能知,非至聖不能知……”
    周昌有些壓抑吼著。
    那為何赫連山和顏山二人,卻能夠知道,還踏入了?他想不明白,已經想了三天三夜了。
    還是想不明白。
    名傳天下的葬山三英。
    現在卻隻有名震天下的葬山雙君。
    他不甘心。
    亦不甘,明明知道可如何借天運,自已卻借不來。
    這數日來,他無限羨慕,以及妒忌赫連山和顏山二人,竟然踏入了儒家最高之心境。
    至誠之道!
    這天地正因赫連山和顏山二人的至誠之道,方生出一尊新鼎啊。
    這時周昌無比焦急。
    無比煩躁。
    無比心慌。
    “我要如何才能踏入至誠之道?”
    周昌不斷在問自已,喃道:“我乃葬山三英,既然仰之和子重都能踏入至誠之道,我周昌……”
    說到“周昌”二字時,周昌的內心有些掙紮起來。
    直到現在還敢麵對嗎?
    還不敢說出自已的真名嗎?
    周昌內心劇烈掙紮起來,有些慌張辯解道:“不是我不誠,而是現在還不能說,對,不能說,這是虛與委蛇……”
    但在此時,他突然不說了。
    “哈哈——”
    他反而大笑起來。
    大笑自已的虛偽,矯飾,偽善……
    他猛然發現,如此的自已,永遠不可能踏入至誠之道,永遠不可能與赫連山、顏山真誠代人。
    不知何時,笑聲終於停下了。
    他,周昌,現在終於明白了,他永遠不可能有如赫連山、顏山那般的至誠,以及那高尚得令人羞愧至極的宏願。
    可是他不甘啊。
    不知在何時,或者是一日後。
    他似乎想起什麼,猛然站起來,在院子裡不斷踱步,聲音有著無法壓製的驚喜,道:“禮曰:唯天下至誠,為能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
    “夫焉有所倚?”
    “肫肫其仁!”
    “淵淵其淵!”
    “浩浩其天!”
    “苟不固聰明聖知,達天德者,其孰能知之?”
    何意呢?
    隻有對天下百姓的真誠,才能成為治理天下的崇高典範,才能樹立天下的根本法則,掌握天地化育萬物的深刻道理。
    這需要什麼依靠呢?
    他的仁心那樣誠摯。
    他的思慮像潭水那樣幽深。
    他的美德像蒼天那樣廣闊。
    如果不真是聰明智慧,通達天賦美德的人,還有誰能知道天下地地道道的真誠呢?
    “哈哈——”
    周昌大笑起來,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便是我周昌至誠之道……”
    當他說完時,似乎已經想開了,亦尋到自已的至誠之道。但是,天地間並沒有君子鼎生成,更沒有天運降落。
    他不急。
    不管最終有沒有君子鼎生成。
    但是他的道卻不變,這個天下,總歸是人王的天下,不是諸侯的天下,更不是諸道的天下。
    天地變了。
    這個天下亦應該變了。
    這時周昌在仰望天空,低聲道:“隻有血,方可洗去我姬氏的屈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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