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押到拘留室,等著被起訴。”萬茗冷冷地掃了一眼李勝國。
“是。”沐風點頭,手下動作絲毫不收力地將李勝國拎起來,無視李勝國的喊痛,一路拎到了拘留室。沐風將人交給拘留室的看守警員之後,轉身就走。這樣的人,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沈雪弦和萬茗出了審訊室之後,白樺也將梅秀的dna檢測結果帶了過來。
“結果怎麼樣?”萬茗問道。
“梅秀堅持認為屍骨是糖糖,但是dna結果不匹配。”白樺說著,將dna檢測報告遞給了萬茗。
“梅秀為什麼會堅持認為那是糖糖呢?”萬茗想不太明白。
“李勝國給她的陰影太大了,再加上李勝國有家暴她和糖糖的曆史,所以潛意識裡,她認為李勝國對她們母子倆是有生命威脅的。因此,一旦見到和糖糖相似的屍骨,她會默認為是糖糖。”沈雪弦分析道。
“屍骨不是糖糖,還要重新尋找屍骨的身份。糖糖的下落,也要繼續找。讓梅秀描述一下糖糖的長相,讓畫像師做一下畫像。然後拿著畫像到青冶山附近走訪一下,看有沒有人見過糖糖。”萬茗對眾人說道。
“收到。”眾人答道。
“村子裡麵的村民基本上都問過了,既然除了糖糖,沒有其他走失的孩子,那麼山上的小朋友就不是村子裡麵的孩子。”沈雪弦思索道。“會不會是死後被轉移到青冶山的呢?”
“基本可以確定,青冶山不是案發第一現場。我們還需要擴大搜索範圍,確認山上的那個小孩子的身份。”萬茗皺著眉頭說道。
沈雪弦回到自己的位置,試圖拚湊出山上的小朋友生前的經曆。
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如果沒有性彆認知障礙的話,那麼他身上的藍白色水手服,就是彆人給他穿上的。而在這其中蘊含的是什麼意思,很明顯。手腳捆綁,頭骨有類似桌角一樣的撞痕,大腿腿骨骨折。這些傷和物證,都指向了一件事,兒童性侵犯。
而能避開眾人,將屍體運到那時還沒多少人知道的青冶山進行掩埋,說明凶手至少對青冶山有一定的了解。
這些證據雖然有,但無法確認死者身份,就無法展開剩下的調查。現在僅有小朋友的屍骨,除了dna,沒有其他辦法確認身份。
沈雪弦歎了一口氣。
還有糖糖,8歲的糖糖被李勝國遺棄到青冶山中,能去了哪裡呢?
“沉昭。”包鸞看著電腦上的一條特殊的登記記錄喊道。
“怎麼了?”沈雪弦湊過去問道。
“你看這一條失蹤登記筆錄,好奇怪啊!”包鸞指著電腦屏幕說道。
沈雪弦抬眼看向包鸞電腦中的一條不起眼的失蹤登記筆錄。上麵的筆錄不長,但是卻來回做了兩次筆錄,而且最後還銷案了。
報案人是一名在孤兒院工作的打飯阿姨——陳信芳。
陳信芳稱自己是聖心孤兒院的打飯阿姨。她因為給孤兒院的孩子們打飯,認識了聰明伶俐的聰聰。
聰聰很喜歡吃西紅柿,每次都來廚房幫她忙,就是為了幫忙時,可以多得兩個西紅柿。每次吃到新鮮的西紅柿,聰聰都很開心,還會拿著西紅柿給她分享。每次和她待在一起時,聰聰還會唱剛學好的兒歌給她聽小狗乖乖,小貓跳跳,小魚咕嚕咕嚕冒泡泡
兩年前,她到昌明市常山區派出所報案,表示聖心孤兒院的一個8歲的孩子——聰聰,莫名失蹤了。她向身邊的同事詢問過聰聰的下落,但同事們也都表示沒有見過聰聰去了哪裡。
陳信芳發現聰聰不見後,向孤兒院的老師和院長報告這一情況。但老師查詢了記錄發現,聰聰已經被領養了,登記的領養人來自於國外。
但陳信芳在孤兒院的儲物櫃裡麵發現,聰聰的櫃子裡麵所有的東西都在,甚至包括了聰聰最喜歡的玩具熊。那是聰聰最喜歡的,也是唯一的玩具,聰聰一直要抱著玩具熊睡覺的。
但是聰聰離開卻沒帶走,也沒跟自己打招呼。陳信芳覺得很奇怪,但是找副院長,副院長也說聰聰是被領養走了。
但陳信芳還是有疑慮,以她對聰聰的了解,聰聰不會就那麼離開的。
於是陳信芳找到了派出所,而派出所的民警在做了筆錄之後,也負責任地到孤兒院做調查。
調查結果就是孤兒院的小孩子們,老師們,都說聰聰是被一對外國夫婦領養走了。
而且因為陳信芳的態度十分肯定,常山區的民警們還聯係到了國外的院長。國外的院長發了聰聰和外國夫婦的照片,還發了領養證明出來,這個報案記錄才被銷案。
整個調查記錄看來下來,調查過程很完整,沒有什麼問題,證據也很明顯。
“你再往下看。”包鸞說著,將電腦上的記錄再往下調了一下,露出了第二次筆錄。
第二次筆錄是在調查結束的一星期後。陳信芳因為不相信孤兒院的證據和說辭,擅自到派出所報案的行為,被孤兒院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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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信芳到派出所之後,向派出所的民警表示,聰聰和那對外國夫婦的合影是假的。她想起聰聰失蹤前一天見她的時候說過,因為他的表現好,副院長說要帶他出去玩。
她當時並沒有在意,因為孤兒院有這樣的傳統。每個月孤兒院表現好的孩子,會被帶出去玩一天,看看外麵的世界,再被帶回來。
但是聰聰怎麼會在被領養的當天,還被選中出去玩呢!被領養的孩子都是會被安排和養父母接觸幾天,再辦領養手續,被帶回家的。
而且她問過孤兒院的其他小孩子,其他小孩子說看到了副院長帶聰聰出去。但孩子們也說,看見聰聰被外國的爸爸媽媽帶走。
當她問孩子們哪個先,哪個後時,孩子們的說法卻不一致起來,有人說是先被帶出去玩,然後被新爸爸媽媽帶走。有人說是先被新爸爸媽媽帶走,然後被帶出去玩。
這些說法明顯存在著矛盾,但是孩子們又沒有說謊的理由。陳信芳也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不是多餘的。但是她的直覺就是告訴她,聰聰出事了。所以陳信芳再次來到派出所,想讓民警們再調查一下國外的那對夫婦。
但是因為陳信芳的說辭,缺乏確實的證據,不予警方采納。這一個報案記錄,也就擱置了,沒有立案。
沈雪弦看著陳信芳的第二次筆錄,明白了包鸞為什麼說這份筆錄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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