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隱瞞身份,對我們彼此都好,我不想……”
聞言,呂決似乎明白了魚閏惜的顧慮。
早年,拓跋綏曾派人前往洛城探尋魚閏惜的下落,得知她已嫁與寧王世子沈覬,終於心死,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始終未能真正放下她。
如此,確是妥當之舉。
“那你為何會來此?”
魚閏惜籲了一口氣,答道:“我是逃難至此。”
呂決驚愕不已,聲音難掩激動:“逃難?你不是嫁與沈敬為了?怎會……
發生了何事?”
“你怎會知曉此事?”
“聽……聽說的。”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我確實是逃難來的。”
氣氛陷入短暫的沉默,許久,魚閏惜再度開口:“可否替我保守此秘密?”
萬般情長,終究已成過往。
若今將此事告知太子拓跋綏,無疑會使二人的關係陷入難堪。
呂決心藏私念,想要替魚閏惜保守此秘密,可他又著實不願欺瞞太子拓跋綏,內心深感矛盾。
料想二人若相認,糾葛難斷,不如安然做個局外人,讓他們順其自然,遵從上天的安排。
他點頭應允,“好。”
“謝謝你。”
呂決淡笑,關切地詢問魚閏惜的近況,魚閏惜沒有隱瞞自己留在青州之事,二人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天。
“對了,我想向你打探一個人。”
“何人?”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顧桓的人?”
梅紅蘇醒後,魚閏惜問起關於她前主人的事,從梅紅口中,她知曉了顧桓這個人,而梅紅現今也隻知曉他這會留在康建,其餘的,一概不知。
鑒於她們眼下的處境,無法立刻離開此地,隻能儘量避開此人,因此,魚閏惜試探性地向呂決打聽起了顧桓的底細。
“認識,怎的突然問起他?”
呂決倍感詫異,魚閏惜才來康建,應當不認識此人才對。
“那日的黑衣人便是他派來的。”
“是他?他為何要抓你那位朋友?”呂決視線朝臥房方向瞥去。
魚閏惜小聲解釋:“她叫敏鴆,我們在景國相識,她原本為顧桓辦事。”
“原來如此,那她是這裡的人?”
“對,我想知道顧桓現今是何身份?聽敏鴆言他此前不在康建。”
“衛將軍,早些年去了江州,近兩年才回的京,你見過他的……”
“我見過?”
“對,彼時坐在殿下右側那位男子便是他。”
魚閏惜不禁陷入回憶,訝然道:“是他!怪不得我們來此地這麼久都沒事,那日過後……”
長歎一聲後,她又問道:“殿下那邊,還要多久才能出發前往青州?”
“此次殿下是以巡撫青州之名出行,尚需些時日籌備出行事宜。”
“留在此地,我怕顧桓還會派人再來,不若我與敏鴆先啟程?”
“此地去青州路途遙遠,僅你們二人實在危險,且殿下要你們一同,如此,我可不好交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