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顧桓正向魚閏惜所在的方向徐徐走來,他注視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探究之色。
魚閏惜心虛地移開視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同顧桓打招呼。
顧桓每次見到她都滿懷敵意,眼下四周無人,自覺無需再刻意偽裝,便將臉瞥向一邊,假裝未注意到他的存在。
附近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她這般,傻子都能瞧出來是故意的。
“在此做甚?”
適才,顧桓觀魚閏惜行為舉止怪異,似在偷窺他人,默默觀察了她一會,見她時而失神,時而苦笑,心中不由生出諸多疑惑。
魚閏惜聽聲音很近,回首察看,發現顧桓已經走到自己跟前,驚了一跳。
“顧……顧大人,真是巧啊。”魚閏惜眼尾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從容大方的笑容。
顧桓似笑非笑,那張冷峻的麵龐在昏黃的燈光映襯之下,平添了幾分陰鬱晦暗,令人不禁心生懼意。
方才她明明瞧見他了,卻故意裝作視而不見,如今,竟能如此鎮定,麵不改色地同他打招呼。
哼,真是虛偽的女人。
“笑得真假。”
魚閏惜故意忽略他語氣中的不善,“顧大人還不走?我瞧殿下等你有一會了。”
“我跟他不順路。”言罷,顧桓徑直越過魚閏惜,就要往大門方向走去。
魚閏惜在這時叫住了他,“等一下。”
顧桓頓住腳步,微微側首。
“那日你說的話,應當算數吧。”
顧桓未言語,直接走了。
魚閏惜見前方大門已不見拓跋綏身影,正準備離去。
徐翊此時恰好回來,與走在前方的顧桓簡單告完彆後,他攔在魚閏惜前頭。
“徐大哥,真巧啊,我正要回去呢。”魚閏惜言道。
徐翊聽到魚閏惜的聲音,愣了瞬,“原來你的聲音是裝的,我還以為你天生聲音就像男的,如何做到的?”
魚閏惜未回答他的問話,淡淡說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不跟我下棋了?”
“這麼晚了,還是改日再下吧。”
徐翊卻不想放她回去,不依不饒:“不行,你答應過我的。”
“徐大哥,我這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了?大不了在這住一晚,又不是沒地方給你住。”
魚閏惜輕籲了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不耐,溫聲解釋:“大哥,你瞧我現在這副樣子,方便留在此地嗎?”
徐翊上下打量了魚閏惜一眼,如魚閏惜所言,她這副打扮好像確實不合適在此留宿。
“你穿粉色挺好看的。”
“那我先走了。”
魚閏惜越過徐翊,正欲離去,徐翊追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腳步。
“唉!你等一下!”
“怎麼了?”
“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很危險,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魚閏惜猶豫片刻後,選擇拒絕,“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