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墨麵色平靜,說話語氣帶著十足的認真:“我當然尊重她的選擇,常則雖非我親生妹妹,但這些年共處,感情豈會淺薄?
我隻是讓她回家探望家父家母,之後她若決定返回景國,我絕不阻攔。
殿下,這是我們的家事,希望您不要插手。”
拓跋綏麵露難色,魚韻微不單是魚聽風姐姐,在此還是太傅養女,冉墨的訴求不過是讓她回去見一麵,合情合理。
清官難斷家務事,冉墨作為自己的兄弟,此事,他確實不好插手。
“你們的家事孤自然管不了,不過,你也得尊重令妹的意思吧?”
“常則,母親近年體弱多病,時常念叨著要見你,馬上便要到她的生辰了,跟為兄回去一同給她過個生辰可好?”
“兄長……”
“常則,你真這麼狠心,連見母親一麵都不願意?”
魚韻微猶豫不決,養母一直視她如己出,她離開康建多年,二老定對她放心不下。
但她心裡也清楚,一旦回去,能否順利離開都是未知數,她的親生父親也還在等著她。
兄長冉墨話說到這份上,她自然不能強硬拒絕,“兄長,此地離會州近,可否先讓小妹回會州一趟?”
魚閏惜也跟著開口:“家父也想見姐姐一麵,冉大人,請允許姐姐先回會州。”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彆插手。”
“韻微也是我的姐姐。”
魚閏惜覺得冉墨如此,肯定不安好心,可她到底還是要尊重魚韻微的選擇,隻得言語提醒。
“姐姐,此處離會州近,不若先返回會州一趟,再回康建亦不遲啊。”
沉默許久的拓跋淵,在此時開口,“回康建正好,我與常則始終要成婚,提前向二老說明此事,也好讓他們心裡有個準備。
至於會州,此地隔的近,他日若常則想回,我必不會攔她,還會與她一同前往探望。”
“你的話能信?”
魚閏惜語氣難掩激動,拓跋淵亦不甘示弱,“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
魚韻微拉過魚閏惜護在身後,小聲言:“我可以先回一趟康建,你們彆這樣。”
魚閏惜不自然地扯了一下嘴角,“姐姐的事,姐姐自己做主便好。”
拓跋淵正要拉過魚韻微,冉墨先他一步攔在前麵。
兩人目光交彙,眼神中難掩敵意,周身氣氛隱約彌漫著一縷硝煙的味道。
他們皆已瞧出彼此的心思,拓跋淵明白,冉墨此舉意在帶魚韻微歸家完婚,如此,他的父王就不會為他們賜婚了。
可這會,有兄長拓跋綏施壓,讓魚韻微返回康建才是最為有利的決策。
至於此後,能否再次奪回魚韻微,就要看他們賜婚的婚書下得快,還是冉墨與魚韻微的婚禮辦得快了。
無論如何,他也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
拓跋綏詫異,雖然他不知曉冉墨與魚韻微之間的事,可也隱約能瞧得出來,事情並非表麵這麼簡單,魚聽風百般阻撓,其中必有緣由。
“殿下?”
冉墨目光緩緩投向拓跋綏,拓跋綏輕籲了一口氣,淡淡言,“你們自個商量。”
良久,眾人協商完後,拓跋淵冷冷甩袖離去,冉墨緊隨其後,一臉不快地步出大堂,此次兄弟二人相聚,終究鬨得不歡而散。
廊道,魚閏惜輕聲安慰,“姐姐莫憂,此事我會再想辦法。”
“閏惜。”
魚韻微緊緊抱住魚閏惜,哽咽著說:“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魚閏惜淡淡搖頭:“你也算是我的姐姐,幫你是應該的,義父還等著你歸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