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拓跋淵苦尋魚韻微多時未果,心中愈發篤定有人協助魚韻微逃離府邸,否則,那麼短的時間,魚韻微不可能在眾多護衛的眼皮底下逃脫。
他猜測魚韻微已經離開了青州,因此決定派人前往其他地方追尋。
魚韻微離開青州後,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景國會州,這本就是她的計劃,為此,他當機立斷,派遣人手前往景國會州進行探查。
遲遲尋不回魚韻微,冉墨心頭憂慮難消,終日悶悶不樂,他認為是拓跋淵將魚韻微藏起來了,可礙於沒有證據,隻能將這份猜疑憋在心裡。
拓跋綏本想暫緩回康建的行程,呂決見此,向他坦露了事情的真相。
至此,他才終於相信,此事並非是自家弟弟拓跋淵所為。
聞得魚韻微已安然離青州,拓跋綏內心得以釋然。
然而,當他欲探究魚聽風如何在眾多護衛看守下,悄然帶走魚韻微時,呂決卻似乎有意隱瞞內情,讓他親自詢問魚聽風,更為妥當。
這日午後,拓跋綏邀魚閏惜至居所下棋,他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趁著對弈間隙,開口探問魚閏惜事情的真相。
“聽風,孤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瞞過眾守衛,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悄然送走韻微?
孤皇弟的護衛可都不是吃素的。”
“延之大哥他……未同殿下言明?”
拓跋綏淡笑:“阿決讓孤親自來問你,他行事向來有分寸,此舉定有什麼他不便告知孤的事,故而孤便直接來問你了。”
魚閏惜一開始便同拓跋綏坦白了自己要送走魚韻微的計劃,所以也沒打算隱瞞此事。
“我還沒有這麼厲害,能在王爺眾多不凡的守衛中,悄悄帶走韻微姐姐,其實……
韻微姐姐早在前一日,便已經出了青州城。”
“何意?韻微她不是……”
魚閏惜猶豫了片刻,徐徐開口:“那日那個人……是我。”
“你的意思是說,韻微早已離開王府,那天來大堂的女子是你?”
魚閏惜點點頭:“嗯。”
拓跋綏倍感震驚,不由得想要追問:“真的是你?可你的臉……”
魚閏惜覺得拓跋綏遲早有一天會發現她臉上的東西是脂粉抹的,打算主動向他坦白此事。
“我臉上的東西是擦的藥粉。”
“那不是胎記?”拓跋綏好奇地問。
魚閏惜笑笑:“殿下說笑了,我可從未說過我臉上的是胎記。”
“你的臉怎麼了?為何要抹藥?”
魚閏惜緘默許久才吐出回答:“是日……曬瘡。”
拓跋綏沒有過多懷疑,因為他覺得麵前的女人沒有必要撒謊騙他,輕易地便相信了她的話。
“你與韻微並不相像,如何做到的?孤初時還真未認出來。”
“像,如何不像?韻微是我的姐姐,很多人都說我們眉眼有些相似。”
“可你不是家中收養的?”
“額……”
魚閏惜頓了頓,故作輕鬆地解釋:“正因為我與韻微姐姐長得相似,我養父才會將我錯認成她,所以才收下我。”
“原來如此。”
拓跋綏滿臉疑惑地盯著魚閏惜的臉龐,直到魚閏惜彆過頭,刻意去避開他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這般太失禮,連忙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接下來的對局,拓跋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雖落在棋盤上,思緒卻早已飄遠。
“殿下?”
“嗯?”
“該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