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感受到拓跋淵凝視著自己的灼熱視線,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拓跋淵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停留,且神情異常怪異,魚閏惜渾身都不自在。
憶起那日魚韻微對他的態度,自己不應是如此畏怯的反應,為避免拓跋淵起疑,她鼓足勇氣決定冒險一試。
魚閏惜緩緩抬眸,冷冷掃了拓跋淵一眼,目光極其淡漠,而後又迅速將臉轉向一邊,表現出一副厭煩的模樣。
這熟悉的冷漠感覺,令拓跋淵內心的疑慮減少了幾分,因為往昔魚韻微見他,也總是露出這般不耐煩的神色。
忍耐許久,魚閏惜如坐針氈,原本她隻是來此坐坐敷衍了事,可堂內的眾人或飲酒,或進食,唯她一人端坐不動,甚是怪異。
她害怕再繼續這樣下去,眾人會察覺她的異樣,亦或者,拓跋淵會讓她取下麵紗進食,如此,無論哪種情況皆對她十分不利。
她自覺此地不宜久留,可又怕開口會暴露自己,於是,頻頻向呂決所在的方向投去求助的眼神,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呂決未有所反應,反倒是前方坐著的拓跋綏,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拓跋綏心中暗自詫異,為何今日的魚韻微如此奇怪?
他與她多年未見,但那日重逢,他一眼便認出了她,而今,她的眉眼讓他感到陌生又熟悉,雖形似她,卻又不像是她,反倒有些魚閏惜的神韻,這令他倍感疑惑。
拓跋綏覺得自己是喝多了,才會把魚韻微看成魚閏惜,趕忙收回遊離的思緒。
許久呂決都未曾有所反應,魚閏惜無奈,輕咳了兩聲,呂決此時終於留意到她,她趁機向他使眼色。
呂決似乎領悟了她的意圖,剛要說話,旁邊的冉墨先他一步開口,“常則,是否身子不適?”
魚閏惜故作平靜地點了點頭。
“瞧你如此,應當也沒什麼胃口,不若早些回去歇息?”
這正合魚閏惜之意,她慢悠悠起身,準備離開大堂。
“我送你。”
拓跋淵一聽,不樂意了,立馬站起身,“本王來就行,不勞煩冉大人了。”
“那如何使得?”
拓跋綏覺得二人可能會因此事吵起來,忙出言阻攔:“你們誰去都不合適,讓貼身伺候她的人陪著便可,何須如此?”
二人覺得此話有理,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約摸一個時辰後,丫鬟蘭兒告知院外看守的侍衛,魚韻微不見了。
護院聽聞,趕忙召集人手去尋,本以為院落不大,且附近有眾多侍衛看守,魚韻微應當跑不遠,豈料久久未尋得魚韻微身影。
護院茫然無措,隻得前往大堂,將此事稟報拓跋淵。
拓跋淵聞報,立即下令派人外出搜尋,誰知派出去的人手均未尋得魚韻微,他心中焦急萬分,自個帶了些人,挨家挨戶去尋。
深夜,眾人歸來,齊聚大堂,卻都沒有找回魚韻微。
冉墨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厲聲質問起拓跋淵。
“是你把常則藏起來了對不對?你不想他隨我回去,所以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