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凝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刹那間,不舍和哀怨充斥著他的內心。
魚閏惜,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究竟何時才能回頭看他。
前方,魚閏惜腳步匆匆地從沈鏘身旁路過。
自今日第一眼見到魚閏惜,沈鏘心底便莫名泛起一絲熟悉的感覺,那股異樣讓他整日都魂不守舍,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她。
方才聽到拓跋綏喊她的名字,他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儘管魚閏惜現在是男子裝束,聲音也與往昔大不相同,但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魚聽風,就是那個讓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倪聽風。
他試探喊了一句:“倪聽風!”
魚閏惜乍聞喊聲,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探尋聲音來源,見喊她的人是沈鏘,麵上神情顯得頗為複雜,很快,她便收斂了神色,邁步朝前方款款走去。
沈鏘自她方才的神情反應中,瞧出了一絲端倪,揚聲怒道:“倪聽風!果然是你!”
魚閏惜腳步隻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沈鏘是否真的認出了她,答案於魚閏惜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們今後不會再有交集。
即便知道沈鏘沒死,她也沒有機會再回到他身邊,更遑論再次實施刺殺行動。
既如此,多想無益,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沈鏘身旁的溫負見此,眸中滿是不解,疑問道:“子響,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們隻是同名而已,而且魚聽風是男子。”
“不!就是她!”沈鏘從牙縫擠出話語,語氣堅定地不容置疑。
雖然魚閏惜當下女扮男裝,以紗遮眼,還刻意變了聲音,可他與她同床共枕一年,對她這般了解,這副偽裝又怎能輕易瞞過他。
“莫非那魚聽風是女扮男裝?可她好像是衛國人。”
言及此,溫負好似明白了什麼,喃喃自語:“魚聽風……魚燾……難不成……”
沈鏘靜默著沒有言語,暗自思忖,倪聽風跟衛國的人扯上了關係,是否說明她原本是衛國派來的細作?
如此一來,她要殺他便也說的通了。
可殺父之仇又是怎麼回事?如果魚燾真的是她的父親,這其中定然存在什麼誤會。
如果不是,那她就是衛國派來的細作,言為父報仇,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看來,他當另擇途徑,去探尋背後的真相了。
這一邊,魚閏惜與拓跋綏一行人彙合。
“聽風,怎的這麼慢?”何深問道。
魚閏惜隻是笑笑,沒有同他解釋。
眾人漫步前行,呂決刻意放緩腳步與魚閏惜並肩走著。
待與眾人拉開距離,他湊過身,小聲問詢:“聽風,怎麼回事?那兩個人怎麼……”
魚閏惜震驚:“你看見了?那殿下他們……”
“你放心,殿下雖看見了你同沈執談話,卻沒有懷疑你們,方才你遲遲未歸,殿下讓我去看看。
沈執我知道,另外一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關係?”
魚閏惜明白呂決說的是沈鏘,淡淡吐出兩個字:“仇人。”
“什麼?”
“他是我的仇人。”
“那沈執又是怎麼回事?”
“冤家,也算仇人。”
“難怪你說是逃難到衛國,那兩個人看起來確實不好惹。”
魚閏惜強顏歡笑:“不好惹也都惹了。”